第54節(第2/3 頁)
把她的腰谷用枕頭墊在床沿邊。那痛麻太深太深,忽而從那裡蔓延至足趾兒的最末梢,忽而又從少復蔓延至嬌紅之頂,最後連雙頰都麻得不像是自己的了。如今那一隻靠牆的床腿崴了條裂縫,今夜都不曉得與他怎麼睡。
庚武適才恍悟穎兒同秀荷說了些甚麼,便好笑寬撫道:“穎兒人小個頭矮,黑漆漆的,旁人無事誰會鑽去床底下看。那床原本就不結實,下午我去城裡再買一張新床替換,你看這樣可還滿意?”
“你敢?”秀荷可不要聽,輕含著唇-瓣仰頭望庚武:“才成親沒多久床就壞了,叫一院子人怎麼看我……都以為是我浪呢。”
那最後的一句聲兒低低,一雙汪水的眼眸藏著羞紅,明明是生氣,奈何嬌嬌小小的站在胸口下,只叫人硬不起心腸。
庚武捻磨著秀荷下頜,清潤的嗓音抵在她耳畔:“那麼全怪我不好了,原來昨夜纏在我身上的乃是一隻夜魅的妖精……如此可怎生是好?”
看一張狼臉冷肅,說出來的話卻只叫人生氣。
“隨便你,我與你不認識。”秀荷從庚武的懷中掙出來,提著傘柄往回走。
那胯骨兒搖搖,一抹秋香褶子裙兒左左右右,她自己在前面走路,不曉得後人看出來多少風情。
庚武不由勾起嘴角:“方才還說與我一同看望岳父,這又是準備往哪裡去?”
“回家,昨晚上給阿爹做的糕點忘了拿。我今兒宿在酒鋪閣樓,你自己看著辦。”女人在前面應,聲音脆生生的,不愛理人。
他心中便如蟲兒抓撓,對她又氣又愛,幾步繾風隨她過去。
庚夫人帶著三個孩子不知去了哪兒,庭院裡空空的,院門半開。一個婆子在掃地,一個在洗衣裳,都是四五十歲的年紀,碰在一起不免話多。
“……綿綿沙沙的,不要說兩個少奶奶了,就我這一把老骨頭,也被嬌得呀,渾身骨頭都酥了。”洗衣的婆子背對著院門,看不見門外有人正欲踏階而來。
“誰沒個年輕時候,從前兩位少爺少奶奶不也這樣恩愛?”掃地的婆子嗔怪她。
那洗衣婆子擰著衣裳:“那是從前,從前宅子有多大,少爺們一成親,分下的院子得比如今的還要寬敞。這條巷子本來就清淨,一片葉子落地都能聽到,三奶奶也是,做新媳婦的不曉得收斂收斂。”
掃地的婆子心軟:“也不能這樣說,三奶奶自進了門,從來都是一張笑臉謙讓,平日裡說話也柔柔的暖人心。人聲音也是壓得夠低的,怪只怪如今家宅不如從前闊。再說就三少爺那樣的體格,才二十一歲的小夥子,你叫能不弄出動靜?夫人還盼著給庚家添丁生子呢,你一個婆子多什麼嘴吶。”
唉。那洗衣婆子心細,平日裡看得多,聞言不免嘆氣道:“話雖是這麼說,到底另兩個少奶奶還年輕,你說那夫妻間的事兒,聽不見了倒還好,大家都死水一樣過著。這聽見了,能不去想嚜?我看大奶奶那黑眼窩子就是熬的,心裡亂,睡不著覺,爬起來去灶房點燈做衣裳,說是給三少爺做,只怕那針針線線呀,想的都是從前的影子。”
掃地的婆子聽到這兒頓了竹帚,驀然恍悟道:“難怪我昨兒三更起夜,從二奶奶房門口經過時隱約聽見抽泣,今早起來就見她塗了粉眼影……哎,這寡婦的日子熬一年兩年倒好,一輩子熬下去太苦了。夫人也是,怎也不勸勸改嫁,還這樣年輕,太不容易了。”
“改嫁?女人有了孩子就捨不得斷不開咯。早先夫人有曾提過,都要生要死呢,後來不敢提了……要說這幾個媳婦也娶得難得,富貴沒了,男人也去了,清寡寡地拉扯著孩子,一句怨言也沒有,晚上哭,白天還是笑臉盈盈的出來見人……”
那洗衣婆子說完直起腰來,準備把擰好的衣裳掛去繩子上晾。
“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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