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第2/3 頁)
的客船。
張大拿等久了不高興,陰慍地看著女婿道:“當日那艘船靠岸,你可是親自去點了貨的,明知道幾十袋鹽就在庚家船下放著,為什麼不叫人挪地方?白花花的銀子全叫官府打了水漂,這頭一遭帶你出來跑生意,竟落得個分文不賺。”
老狐狸,哪裡真能分文不賺?他幾十袋鹽不過是明面上的幌子,暗地裡的芙蓉膏才是真大頭。梅孝廷連忙把扇子一闔,假意謙恭自責道:“岳父責問得句句在理,叫小婿慚愧得無地自容。只那漕幫嘍囉一貫蠻不講理,見岳父不在,便不拿小婿當一回事。幾次叫他挪開都不肯,最後也只得暫時作罷。哪裡曉得一轉眼的工夫,就叫官差把貨扣住了。好在那貨已然交至漕幫手上,雖然免不了損失,但大頭也理應由他們賠償。”
這小生容顏生得俊美,清雅中略帶蒼白,一委屈便叫人分不清他是真還是假。
張大拿眯著小細眼把梅孝廷審視了半天,見他容色泰然不便,方才鬱悶地吭出一句道:“哼,小子不識人心險惡,你當那疤臉是個善人?貨沒賣出去之前,所有的風險都只叫老子這邊擔當。你記住咯,這次落下了空帳,回去須得把老子閨女寵回來。”
“是,小婿對錦熙一向寵讓有加。”梅孝廷恭敬作揖,又給張大拿殷勤地沏了一杯熱茶。
“呱當——”忽而聽艙外一陣甲板晃晃蕩蕩,兩艘船一前一後往福城方向啟程歸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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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因為沒有貨物隨行,船艙裡顯得很是空蕩。庚武在角落拉了塊布簾,鋪了兩床簇新的被褥叫秀荷歇息,自己和弟兄們在船艙裡打著地鋪。一路但走不停,不二日便達到清江浦,與幾家熟悉的掌櫃預訂了下一批的青紅酒與紅醋,當天晚上便繼續開船上路。
那船艙搖搖蕩蕩,聽岸邊花船上男人女人嬉笑謾罵,倒像是那靡靡渾渾的催眠曲兒。眾兄弟吃了幾日牢飯,一個個早已疲累得不行,除了掌舵的兩名執夜,其餘的都盡都早早瞌睡。
秀荷被晃得胃裡泛酸,迷迷糊糊睡不踏實,忽而身畔探過來一道清梧的身影,黑壓壓把光線遮擋,猛一個驚呼醒來:“啊,是誰……”
“噓,是我。”迎面對上庚武清雋含笑的臉龐,嗓音壓得很低,把她小嘴兒用力一啄。
不由羞窘,嗔惱地趕他出去:“沒聲沒息的,差點以為又是壞人。快出去啦,都誤會是我叫你進來。”
“聽見你翻來覆去睡不踏實,莫不是叫我進來陪你?”庚武卻蠻纏,清梧的身軀倚在床邊躺臥下來,將秀荷的身子往裡面擠了擠。
又聞見他身上熟悉的清爽味道,秀荷的臉紅紅的:“還要不要人活了,外面那麼多弟兄。”
“爺就是想你了,想抱一會我庚三郎的小媳婦。”庚武攬著秀荷藕兒一般的削肩,精緻下頜抵在她的鎖骨上摩弄。
“油嘴滑舌,擠不下啦。”秀荷推他,推不動。
真是越來越壞了,竟然還威脅她:“別鬧,再推可就真被外面聽見了。”
便不推,咬著下唇氣哼哼地瞪著他不動。那艙角小床空間窄窄,兩個人的身子熨帖得不留一絲多餘空隙,這樣四目濯濯地對視著,漸漸味道便不一樣起來。
嗔惱又化作痴纏。
秀荷倚著庚武清寬的胸膛,指尖沿著他肌膚上的鞭傷,心疼道:“這一趟我就不該來,真是把梅孝廷恨死了。眼下船被禁了半年,日子才好過一些,又沒指望了,回去都不知該怎麼和婆婆嫂嫂們說起。”
那嫣紅小嘴兒輕抿,細密睫毛下肌膚嬌粉可人,庚武忍不住啄了秀荷一口,把她攬入懷中安撫道:“不是還有酒鋪嚒?那百來缸酸酒委實被我賺了不少,清江浦往上十來家掌櫃都下了訂單,不如趁如今正炒得火熱,回去重新盤個場子,把你爹的酒鋪擴大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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