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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有人高聲質問:「那如果生出來是個公主呢?」
楊尚書和稀泥:「屆時是個公主,再請睿王殿下登基也不遲。」
雖說還有些人不太滿意,但好歹反對的聲音弱下去了。太后滿意地看著堂下局勢,搭眼看向睿王,發覺韓君夜此時竟然沒有對她怒目而視,爭鋒相對,而是出神地望著腳下的一方地磚,神情古怪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
韓君夜出神地在想,皇后真的懷孕了。如此的話,他甘願將一切籌謀擱淺,收起爪牙利齒,將一腔權力慾望都化作丹心碧血,輔佐那個孩子坐上高位,成為一代明君。
而這時,本應身在後宮的皇后,穿著深青霞披,織金雲龍衫,頭戴燕居冠出現在議政殿門口。
太后招招手,吩咐柳書言上前,
「皇后,到哀家身邊來。」
柳書言莊重地穿過官員位列的大堂,走上御座。太后站到她身邊,朗聲宣佈:「先皇已逝,新君待生。即日起著吏部尚書劉培文,禮部尚書楊楷同,都察院御史周秉正輔政。」
韓君夜從下首冷冷打量太后,三公輔政,全是太后黨羽,她自己穩坐檯後垂憐聽政,新君被拿捏在手,只能當個傀儡而已。
太后留不得了,朝堂也得換血。
太后剛宣讀完懿旨,喜擢高升的官員還沒來得及謝恩,皇后突然開口:「今日百官俱在,要請諸位大人做個見證。本宮身為皇后,深負君恩,在此揭露太后謊稱本宮懷有先帝遺腹子,實則是想抱一個男嬰冒充龍嗣。此舉逆天而行,法理難容……」
「胡言亂語!皇后這是悲傷過度,神思不屬。來人,送皇后回宮!」
太后怒而打斷了柳書言的發言,但這不妨礙座下百官又沸成了一鍋粥,還是一鍋大雜燴。
「太后這是要狸貓換太子呀!」
「哪裡來的太子,就只一個狸貓而已!」
「皇后是不是真的悲傷過度,犯臆症了,這麼匪夷所思的事不可能是真的吧。」
「怎麼不可能,先皇這麼多年未有子嗣,之前又龍體抱恙,纏綿病榻,如何來的遺腹子?」
底下吵吵嚷嚷,臺上兩個太監要去拉柳書言走。韓君夜一聲喝止,殿內都靜了下來。
「太后此舉是何意?急著要押皇后走,倒是坐實了心虛。」
太后心中直罵放屁!嘴裡端著迴旋:「皇后精神不濟,憂思過度,宜回宮休養。龍嗣之事,有太醫已確認過,諸位愛卿若是不信,可以傳喚太醫院黃廣濟。」
不多時,黃廣濟於殿上叩見。這是他第一次上議政殿,如此多的上官都把視線投在他身上,黃廣濟緊張得後背濡濕。如今已上了船,縱身跳下必是死路一條,只有隨著太后這艘大船劈波斬浪。
「下官黃廣濟,受太后之託,日日為皇后請脈,前幾日確實已號到喜脈,皇后腹中龍胎將好月餘,恰是皇上前些時日龍體好轉時受的孕。帝後感情甚篤,皇上殯天,皇后憂思傷神,導致言行無狀,不可盡信。」
太后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這個黃廣濟還算上道,三言兩語將前因後果編排得妥妥噹噹。
「黃太醫,你昨日替我請脈,還口口聲聲說不是喜脈,如今為何當眾扯謊?」
柳書言高聲質問,這個黃廣濟顯然是被太后威逼利誘,當堂做假供。
「皇后娘娘,憂恐傷肝,思念成疾,如今您的身子宜多休養,免得傷及龍胎啊。」
黃廣濟說得煞有介事,堂下有官員出列附和,請皇后保重身體,回宮休養。
柳書言氣得百口莫辯,韓君夜這時發話了。
「既然雙方各執一詞,不如多請幾位太醫來,一診斷便知。」
「睿王殿下這是信不過老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