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第2/2 頁)
微生瀾沒有讓她忐忑猶疑太久,因為在封后大典過後的第七日,長史便被以貪腐為名削去官職發落入詔獄中。人證物證俱在,由帝王親自審問,在左相得知事件時這一臂膀已是折斷得徹底,再無轉圜餘地。
也是這時,左相才真正對御座上溫雅微笑著的年輕帝王心生起了畏怖之心。而今日早朝退後,她就被單獨召至御書房中。
“左相可知朕召你來此所為為何。”房內只有兩人,連一貫跟隨的近侍官都被摒退於門外。微生瀾此時的目光垂落於桌案攤開的奏摺之上,面上無怒無喜,語氣亦是平淡至極。
疑心於座上的年輕帝王是否在試探於自己,左相維持著面上的平靜神色垂首道:“臣愚鈍……”
“左相在這個位置多年,便該知曉有些東西碰不得。你夥同長史還有吏部幾人曾做的那些勾當,是否需要朕把罪證取來讓你也過目一番?”微生瀾沒指望對方會在她的第一句話下自主坦白,但她也並無與之繞圈子的想法。
至此下方的人面色微變,終於一撂衣襬跪了下來。
“朕不會對七皇妹如何,祈家也仍能保住名門之位。只除了祈家的權勢,朕要收回一半……當然朕不會於明面上收回。”微生瀾如此已是給祈家留足了情面也給足了面子,畢竟對方並無拒絕的能力,即便她要就此發難對方也只能受著。
心跳得極快,在這凜寒冬季,左相額上卻是冒出了陣陣冷汗。
“臣……”甫一開口,左相便感覺座上的人的目光懸在了她身上,她這時發現自己的後背竟是也被冷汗浸溼了,涼意陣陣。她對孤注一擲去掙個魚死網破這種事情沒有興趣,且不說於此般劣勢中反抗還未必能對對方造成丁點損傷。身居高位久了,安逸地也久了,貪念更多權勢的同時也不捨得失去現有的東西。
只說了一字,後續則歸於靜默。
微生瀾沒有給她思考編出辯言的時間,抬了抬眉眼,眸中的凌色未褪:“朕以上所言是看在左相曾為朕的母皇分憂十數載,更是看在君後的面子上才說的。”
“你們的事情敗露與君後無有關係。”見左相在她提及‘君後’二字時面色愈加難看,微生瀾便又補了一句。她可不想自家夫郎平白無故擔上件莫須有的事情,儘管自家夫郎對左相大概是真的並不在意。
“退下罷,卿仍是予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相。”最後給對方吃下一記定心丸,微生瀾便不再看向那跪立於下方的人。能坐在左相這位子這麼多年的人不會是看不清形勢的,再者也挑明到這地步了,若是仍不識好歹……大不了另費一番功夫她也能讓自家夫郎坐穩那君後的位子。
但顯然對方的頭腦還算清醒,在盯梢著暗衛所的回報內容中,左相自那日從御書房回去後便不再有出格的動作。
“呼嚕。”體型龐大的白虎甚是安靜的趴伏在毛毯上,對自己更換了一個居住地方並無任何異議,對周遭新事物也無半分好奇,只偶爾懶懶地拍打下尾巴。
此處是中宮,便是祈晏被冊立為君後之後入住的宮殿。
“前些日子暫不便把阿白也帶入宮中,晏兒似乎對它頗為想念。”微生瀾說到‘阿白’兩字時不禁頓了片刻,這與猛獸之姿格格不入的名字還是自家夫郎取的,但既然自家夫郎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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