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母子分離天各一方(第2/3 頁)
子餓呀,自己沒有奶水,本想讓他咂一咂吸一吸,糊弄一下,他只要不哭了,再喂,讓他慢慢習慣了也就行了。這下可好,沒哄好反倒惹得他連哭加鬧起來。小傢伙不但脾氣急,而且壞點子多,一邊大哭一邊用手去抓那對奶頭,大概是一種報復,也許心裡在想:讓你騙我,讓你騙我!正是這種情緒的催動,哭的愈加厲害,一口氣憋半天,小臉蛋憋得青紫,手腳哆嗦,眼見得像是沒了氣,突然又“哇”地一聲爆發出來,這情形很是嚇人,真怕把他憋死。閻婆記得女兒小時也常有這樣的情形,看來真是啥樣的娘必生啥樣的兒啊!
無奈,閻婆就想了一個奇招,把米糊抹到奶頭上,讓小傢伙就去吸。這辦法還真靈,雖然費勁、麻煩,但小傢伙每當含住奶頭,吸到米粥的時候,就呱唧呱唧小嘴巴,一嚥下就把奶頭吐出來再接再厲再哭鬧。閻婆只好再度重複那樣的做法。翻來覆去,折騰半天,最後也許是小傢伙真的是太餓了,竟然把閻婆用小瓷勺往他嘴裡灌的米粥喝了下去。
啊,總算是喂上了。孩子只要吃上飯,就不愁養不活,只要能養活,就一定能養大。 讓孩子吃上飯,是女兒離開之後的當務之急,這下好了,解決了。閻婆甭提多高興多滿足啦。
從此,每當孩子餓了,閻婆就採取這個辦法。說來也怪,孩子吸她的奶頭,五天之後,竟然吸出了奶水!也許這是天意、是上天垂顧?第一次吸到奶水的時候,小傢伙竟然咯咯咯笑了,並且搖頭晃腦手舞足蹈了一大陣子,剛滿三個月的孩子竟然會笑,竟然會有這樣的動作,誰能說不是奇蹟?閻婆大為吃驚,也更加高興。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奶水,既然能有奶水,拉扯這個孩子,就更不愁啦!
靠著張文遠給她留下的一百二十兩銀子,閻婆在這個小院裡,一天一天看著孩子長大,倒也過得有滋有味兒。這也許是世人的共性,只要心有寄託,只要有豐富的生活,便覺活得有意義有滋味有希望,一切都是生動的美好的。
眼看孩子要滿週歲了,孩子還沒個官名哩,閻婆一直叫的“寶寶”,算是他的小名,可官名總得有,尤其是男孩。閻婆沒學問,便帶著孩子到東嶽廟門外大街上,找測字先生給孩子起官名。
測字先生鄭重其事地問:“他爹尊姓大名啊?”
啊?還要說他爹的名字?這令閻婆倍感意外,她沒想到、也沒有任何思想準備。閻婆雖然沒上過學,可也畢竟是見過世面的。當年,丈夫有病,她帶著丈夫和女兒,從京城到陽穀再到鄆城,靠女兒彈琴唱曲掙錢養家餬口,直到丈夫去世、遇到宋江,那些年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包括女兒的所有事項,可都是她打理的。倘若沒點頭腦、沒點心計能玩得轉、踢得開?特別是在跟張文遠一起瞞天過海狀告宋江、追索賠償的過程中,就足以看得出她的心計和手段。在張文遠強行把她和孩子留下這事上,要不是為女兒著想,她斷然不會同意,最起碼會跟張文遠再多要一倍的錢也不止。
此刻,被測字先生這麼一問,她卻犯了難。他爹,該說哪個呢?按說,宋江,是寶寶正宗的名正言順的爹,可這個名字能說嗎?不說宋江,說張文遠?就算是後爹吧。可人家張文遠從來也沒認過呀。從張文遠對這孩子的態度和堅定不移把娘倆拋在這裡的做法來看,顯然壓根就不認這個孩子,哪怕是乾爹大概都不願做。這麼一想,閻婆可就為難啦。測字先生以為閻婆沒聽清,就又問了一遍:“這孩子的爹叫什麼名字呀?”
閻婆有點為難且尷尬地說:“不用管他爹叫什麼了,只給他起個官名不就是了?”
測字先生有點不解又似乎看出了什麼,用一種特別的眼神看了閻婆一眼,說道:“不知道他爹的名諱,要給孩子起個響噹噹的名字,可不太好辦呢。當然啦,你若不方便說,也沒關係,只告訴我孩子的姓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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