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一家人隨便說(第1/2 頁)
“陛下,昭兒不懂兵法,哪像陛下那樣,文韜武略,可以指揮幾十萬大軍啊。”
趙德昭的話剛一出口,那趙炅的臉上就有些掛不住。
文韜武略,那還能夠一個人逃出戰場,偷人家一輛驢車,然後灰溜溜地逃回這汴京城。
特別是後面提到幾十萬人,那更是把臉打得啪啪作響。
帶著兩倍於遼軍的人馬,竟然在高粱河,落得個大敗的結局。
“官家也並沒有時常領兵作戰的,這兒也沒有什麼外人,你但說無妨,說錯了,官家赦你無罪便了。”趙炅顯得特別大度地說道。
王繼恩在一旁,卻是暗暗替趙德昭捏了一把冷汗。
趙炅擺駕太尉府的時候,王繼恩就已經料到,在這種時候,趙炅親自前往太尉府絕非是探望而已。
外間早就在傳言,說是趙炅在高粱河失蹤的時候,好些別有用心的人,一直在攛掇著,要想把趙德昭搬出來做皇帝。
一山還不容二虎,趙炅的眼裡,哪裡能夠揉得下沙子。
再說,高粱河一戰,稍微出點兒狀況,趙炅首先想到的,不是宋軍在前線會不會崩潰,幾十萬人,會不會全軍覆沒。
這皇位才是人間最重要的。
“太尉,官家親自前來,也就是想聽聽太尉對戰事有何見解。既為臣子,就得替君思謀嘛,你這啥也不說,這大宋養著你,又有何用呢。”
王繼恩知道,關鍵的時候,還得替官家說點話,拱一火,趙德昭都已經站在懸崖邊上了,你不推他一把,他能夠摔得粉身碎骨嗎?
“繼恩,官家這皇位,都還全靠父兄之功。替二哥養著他的後世兒孫,那是官家義不容辭的責任喲。你何等身份,敢說出如此不仁義的話來。”
對於那王繼恩的話,趙炅本來已經是心花怒放。
卻故意裝出幾分生氣的樣子,表面上是,是在唸著趙匡胤的恩情,卻是在話中,讓人不寒而慄。
趙德昭便說道,“陛下,昭兒從小就沒有什麼大志。陛下賞昭兒一口飯吃,昭兒已經是感激涕零了。至於那前方戰事,昭兒雖然跟隨聖駕,只知道,聖駕讓昭兒衝,昭兒就往前跑,聖駕讓昭兒退,昭兒就往後跑。其他的,昭兒真是兩眼一抹黑,弄不明白啊。”
“德昭,這是在自己家裡。咱說話,不必忌諱,更不必藏著掖著了。此次,官家在高粱河敗績,那算不得啥的,但咱要認清形勢,總結經驗嘛。”
德昭還是沒有說啥。
趙炅讓人抬進酒來,趙德昭看到那酒罈,想到父皇在世上,就曾經與這三叔暢飲,然後就駕崩了,趙德昭不禁嚇得面色有些慘然。
“來,德昭,咱叔侄二人,好好地喝上幾杯。話是酒趕出來的。你看,你三叔在朝上,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倒有幾分威風,其實,真遇著啥事,好些舊臣,根本就不搭理你三叔啊。”
賣慘。
趙炅居然當著趙德昭的面,說起了自己在朝中尷尬的局面。
其實,趙德昭早就清楚,他爹留下的那些舊臣,有好些人都已經被三叔給換了。
現在朝中,文臣當道,好些執掌兵權的,都已經成了文弱不堪的。而且,即便是掌兵權的,多年以來,大宋都是兵不見將,將不知兵。
就那麼幾個舊臣不搭理趙炅,那也根本無濟於事。
趙德昭有種隱隱的不安,趙炅這是要藉著那麼個捕風捉影的事兒,對他父皇留下來的一些老臣,進行徹底地清算了。
明明知道,那酒喝不得。
趙炅親賜美酒,卻是容不得你趙德昭推辭的。
那趙炅所用的酒器,都是從宮中帶出來的,那酒倒入杯中,杯裡的兩條龍,竟然像是在那杯中的瓊漿裡遊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