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龍化(第4/4 頁)

護罩下，獅獸凡沙的身影蹣跚地顯現出來。

凡沙在察覺到炮彈飛來的瞬間，便立刻使用自己的能力將自己和炮彈同時彈開，但那巨大的衝擊波讓他費盡全力才勉強站起。

眼前的獸人，他曾經熟悉的夏利老師，此刻卻變得面目全非。她的頭頂長出了犄角，全身覆蓋著鱗甲，周圍環繞著火焰，彷彿變成了一頭擇人而噬的怪物。

“夏，夏，夏利老師。”

凡沙有些遲疑，不敢確認眼前的人是否還是他認識的那位老師。

戰場上的灰燼隨風飄入凡沙的鼻腔，讓他感到極度不適，他踉蹌著向前走了幾步。火焰在他腳下燃燒，幻化出一道身影，隨即火焰爆發，夏利的身影在原地消失，瞬間出現在凡沙身邊，扶住了他的手臂。

“感覺怎麼樣，凡沙？”

凡沙沒有回答夏利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是誰？夏利老師去哪了？”

“我就是夏利。”龍獸的聲音與夏利以往的聲線截然不同，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我已經晉升至九悟了，難道換了副模樣，你就認不出你的老師了嗎？”

凡沙感覺自己的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明湖那天對夏利說的話：“只要你同意加入，我們就為你提供晉升九悟的方法。”

“老師，你答應他們了？那你……”

夏利試圖扯動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但那舊日的面板和新生的鱗甲都在阻止她做出這樣大幅度的面部表情。

“這不算什麼代價，是我自願加入的。你忘了嗎？老師這次來這片大陸，就是為了尋找自己的歸所。現在我找到了，難道你不應該為我感到高興嗎？”

凡沙靜靜地注視著她，儘管心中早有預感，但當話語真正說出口時，他的聲音還是帶著一絲哽咽。他向前邁出一步，伸手緊緊擁抱她，聲音低沉地問道：“所以，夏利老師不要我了，對嗎？”

夏利的目光避開了凡沙，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而是將視線投向遠方的落日餘暉，輕聲說道：“我已經找到了我應該去做的事情，凡沙。對不起，我沒有盡到一個老師應有的責任。”

然而，凡沙卻將夏利抱得更緊了。令人驚訝的是，那熊熊烈火併沒有將凡沙整個吞噬，而是像一層溫暖的外衣，包裹著他。

“凡沙知道了，凡沙會自己學會長大的。”

夏利默默地看著自己的學生，或許她今天不應該這麼衝動。

但她並不後悔，也沒有後悔的餘地。

伸出手，最後一次揉搓自己這位學生的腦袋，在這之後他就只能靠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