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桃花落④(第2/2 頁)
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倒地不起,最後,唯餘他一人奮戰。他獨立支撐三日三夜,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計其數,可始終沒能等來援兵。在我們趕到之時,他已是力竭,被敵軍當胸一劍,雙腿無力的跪在地上。敵人見他倒下,又見我們趕到,就撤兵離去。”
言清黎所言,只是一路上聽說的。她們親眼所見的,也唯有姜珩倒地的那一刻。至於當時的情況有多慘烈,只怕只有姜珩自己才知了。
“我們拼命喊著叫他支援住,可他還是重重倒下,臨死前,他留下了一句話;“幫我告訴念念,對不起,我食言了;如果可以,請幫我,護好她!”。他在死前的最後一刻,想的都還是您啊。”
“我們為他整理儀容,卻發現他身上,好多個窟窿,全身血都要流乾了。我們將他安葬,便去往京城,我們想遵循主上之令,將您接走,護您周全。可當我們趕到京城,見著的,卻是你上了別人的花轎。主上屍骨未寒,你卻轉頭另嫁他人,你真該死!”
“可您是主上的命啊,我們不敢··也不能殺你!”
聞言,念念已是泣不成聲。
這些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怪自己,她想,一定是因為阿珩知道了她另嫁他人生氣了,這才一次都沒出現在自己夢裡過!
“對不起,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們,而是主上!”言清黎與忘憂相視一眼,默契的掀開了身後的紗幔,念念抬眼,便瞧見了那道靈位。
她伸手去夠,身形卻朝前倒去,她幾乎是爬著入了涼亭,將那道靈位牢牢抱在懷裡,淚水就這樣大顆大顆的落在靈位上。
多年來的思念,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姜珩在她心裡,永遠都是那個風流倜儻,在桃花樹下倚樹吹簫的少年郎啊!
可是她的少年郎永遠也回不來了,她心中的桃花,終究還是凋落了。
“蘇姑娘,我們今日冒昧將您請來,是有事相求!”忘憂開口,感覺她與言清黎便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念念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全然沒聽見她說了什麼。
還是言清黎直截了當,將那個彼岸花吊墜放在了她手裡。
手中傳來冰涼感,這才將念念的思緒拉回了一絲。她的目光落在吊墜上,皺眉凝視,淚珠就這般滴在了吊墜上。
“這··這個墜子,怎麼會在你們手上?”這個墜子是姜珩之物,可也是二人的定情信物,姜珩出征前,將它給了她。
後來,她與姜珩的孩子出生,她便戴在了那個孩子的脖子上。可惜,孩子夭折,這個吊墜應當是隨她入葬了才對。可如今,為何會出現在此處?難道,那個孩子並沒有死嗎?
“你猜到了,對嘛?”忘憂知道,她應當是在猜測那孩子沒死了。
念念的淚珠仍是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但嘴角卻漾起幾分笑意,“所以,年年真的沒有死,是嗎?”她在求證。
年年,是她給孩子取的乳名,同她的念念是諧音。
“事實或許是如此,但如今,我們遇到點麻煩!”忘憂道,“見到這個吊墜的主人時,那孩子有八歲了,我們也一直以為她就是少主;可前些日子,有個姑娘聲稱,這個吊墜其實是她的,只因她二人是姐妹,妹妹想要,姐姐便給了。”
“我們想著,這個吊墜只是死物,隨便空口胡說也是在理的,一時也辯不得真假。這才想著將您請來,看您是否能認出來。”
“那兩個孩子在何處?”
念念問出這話,忘憂與言清黎便請著人前往舒眠與應枕雪的棺木旁。舒眠在眾人過來的前一秒,趕緊躺好,好險,沒被發現。聽了這麼久,她自然也明瞭眼前的女子是應枕雪的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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