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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時候,都是阮家人問,阮瓏玲答,李渚霖時不時搭幾句話,小為安偶爾蹦出幾句童真稚語……
眼前這副極溫馨且家常,有些喧鬧又融洽的場面……
在李渚霖的生命中,是極少出現的。
他幼時離京讀書,兒時胞姐入宮,後來又為了朝堂奔波……與順國公夫婦都鮮少能坐在一起吃團圓飯,就算年節時團聚了,胞姐因著身份無法出宮,也大多隻有他與順國公夫婦一通,寥寥三人用膳罷了……
哪兒ʲˢᴳ有這麼一大家子,來得如此熱鬧?
回想起來。
他與阮家人之前雖素不相識,可卻在潤物細無聲中,與他們的命運交織在了一起。
五年前,阮麗雲因著與馮得才和離,被辦案不公的縣令下令斬首,是他調回了玄鐵令,在背後出謀劃策,驅使於則祺討回公道。
且當年在星輝閣中,他也曾以師長的身份,教導過阮成峰的學業,那連續大半月來,他以愛才之心,亦傾囊相授,然後……阮成峰不負眾望,一舉高中狀元。
而妻妹阮玉梅……
看似二人從未有過什麼接觸,可李渚霖記得很清楚。
那年在桃塢之中,阮瓏玲才將將退了婚,二人共打一把傘下山,有個嬌弱的小姑娘迎著暴雨來給姐姐送傘,還未來得及看真切,張嘴就喚他做「姐夫」。
現在回望,確是一語成讖。
……
這些關於阮家人的記憶碎片,走馬觀花在李渚霖腦中全都走了一遍,他心中不由生了些感概,似乎也更融入了阮家些,不由嘴角微微上揚,淺吮了口杯中的熱茶。
席間,又談到了兩個弟妹的婚嫁之事。
由於阮玉梅略略年長些,且女子韶光不等人,所以阮麗雲與阮瓏玲的意思,是要將她的婚事提上日程了。
席上雖都是自家人,可到底有男眷在場,有些體己話不便明著說,阮瓏玲尋了個間隙,喚阮玉梅陪她一同更衣……
「阿杏跟在我身邊多年,眼光向來毒辣。
那日在喜宴上聽了我的囑咐,悄悄觀察了那何國公嫡次子,回來就同我說,那位公子看著文質彬彬,行為處事也進退有度,瞧著不像是個莽撞無禮之人……
我也特命人打探過,倒沒有查出他人品有何缺失,除了才學上略略平些,其他倒也挑不出錯處。
梅兒,你若是當真對他有意,這門婚事,我倒覺得並無不妥。」
阮玉梅未曾想得姐姐乍然說出這話來,面龐瞬間紅透。
她對於這門婚事,並非像男方那般熱絡,頗有些趕鴨子上架的心情,且對那何國公嫡次子王昭,她一時也說不清到底有意無意……
腦中混沌慌亂著,嘴上下意識就推卻道,
「阿姐……這幾日發生的事兒,讓我亂得很…
我再想想,總不急在這一時……」
阮瓏玲點了點頭,
「自然。
這可是一生只有一次的頭等大事,自然得等你想清楚想明白,願意了之後才能嫁,就怕是覺得年齡到了,不上不下的屈就了。且按照我與二姐的意思,你若是沒有遇上個格外貼心的,就在閣中呆著,咱們偌大的家業,莫非還養不起你不成?」
這無疑讓阮玉梅更有了些能挑揀的底氣,有了家人在身後做支撐,她瞬間又不覺得慌了,點頭乖巧應是。
一同用過膳後,一大家子又去給在病榻上的阮母問了安,緊而將男眷們留在前院品詩做對,女眷們則挽手去了後院說了小半個時辰的知心話……
直至日照西斜,一家三口才齊齊踏上馬車回程。
小為安的注意力轉移得很快,小小年紀也並不覺得傷懷,一上車就睡著了,可阮瓏玲望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