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第1/3 頁)
風起綃動,距離的拉近,似都驅散了冷津津的寒意。
又是近在咫尺,沈歲歲欣快的咬住了粉嫩的唇瓣,在懵懂顫慄的洇洇水眸中將唇瓣貼上去,與此同時,她似乎又明顯察覺硬灼如磐石之物。
她朦朧著想去看,卻兀得被挑起了下頜,如此,眼睛不能看了,她便又動了用手去摸的想法。
是以,白嫩嫩的指試探著循向……
她怔怔的貼了上去,可就在將要碰到的下一秒——
“歲歲好大的膽子。”
沈歲歲耳膜微震,就像墮入深淵的亡命之徒收到警醒。
她驟然睜開眼,看見頭頂熟悉的輕紗垂幔。
又夢見他了。
偏偏這次醒來了,病症是無一絲緩解之感。
沈歲歲掐白了手心,粗粗喘著氣,艱難支起身撩開垂幔,望見矮几燻爐裡還未燃盡的香丸。
這香丸乃她特地尋來的方子配製的,名為沉息香。
若用在人身上,無論武力多麼高強,不出一盞茶功夫皆能熟睡至天亮,火燒眉毛、雷打不動的叫不醒。
起初發病時,用在她身上倒是十分有效,可隨著怪病癒演愈烈,這沉息香也沒用了。
到如今,反倒是有種助紂為虐之感。
久困沙漠之人嚐到了一滴甘甜清露,便再也回不到過去忍受的黑暗歲月。
太痛苦了,四肢百骸似像無數的小蟲子在噬咬,一陣冷一陣熱的反覆交替,週而復始。
沈歲歲將唇瓣咬得發白,卻也壓不出內心生出的渴,對蕭韞庭的渴……
燭火搖曳,輾轉反側熬到天泛起一絲魚肚白,雨終於停了,她身上早已被汗浸溼,一襲青絲烏髮鋪在腦後,似從水裡剛撈出來一般。
一夜未眠,盡受折磨。
沈歲歲雙眼恍惚無神聚在頭頂的帳幔上,宛若破碎凋零的花瓣。
這麼多年,她第一次這般的痛苦,險些要她活生生的渴死。
在床上閉目冷靜了會兒,沈歲歲止著手想起身,卻不曾想支撐不住滑了下去。
倒是她忘了,自己接連被怪病折磨,連力氣都沒了。
她慢慢挪著下來,又去淨室洗去身上的溼膩,推開窗,涼風灌體,總算覺得活了過來。
站了好一會兒,沈歲歲提著食盒往後院走。
府里人多眼雜,青玉的情況,唯有她去才更穩妥。
行過廊廡,到了一處小門,沈歲歲輕輕叩了叩,推門而入。
“三小姐,你來了。”
青玉嗓音微瑟,沈歲歲從其中瞄出了一些不對勁在裡頭。
水眸流轉,她似看見青玉在藏一張宣紙。青玉速度很快,可她還是隱隱看見了些。
墨跡還溼潤著,似描摹了一個男子的輪廓。
男子……
青玉與她一同進入蕭國府,哪裡會認識什麼男人。
所以她手裡畫的,應當便是那位……
可青玉為何會畫下他的面容?
方才的匆匆一瞥,青玉的情緒不是恨,她說不上來,卻覺得有些像黯然神傷。
沈歲歲移開眼,只將食盒放在八寶桌上,輕輕道:“該用膳了。”
“多謝小姐。”
日輝流轉,溢了些暖意,兩人正靜靜吃著飯,卻聽見外頭一陣喧譁。
囔囔的動靜很大,隨風從窗欞擠了進來。
“聽說了嗎?靜雅院快要翻天了!”
“可不是嘛,今晨灑掃的婢子說靜雅院進進出出了好些個太醫,那滿血的盆是一盆接一盆往外倒呢!”
聽到此處,沈歲歲和青玉對視一眼,兩人噤住了聲,細細聽著。
“是啊,聽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