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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玻璃紙實在太好, 剛才她上車前瞅了一眼，從外面往裡面看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右手的拇指無意識地搓了搓左手的手背，微笑著看她:&ldo;王姨, 我同情您這些年的遭遇，但是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講給我聽……你吃了很多苦是王叔叔的原因, 不是我的原因。我感到很抱歉, 但也無能為力。&rdo;

梁瓷覺得這話條理性尚且可以，沒有邏輯毛病，而且語氣很禮貌, 提醒了她或許不再多說，可以相互留些餘地。

她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到眼下也明白王家人過來這一躺的目的，忍不住問:&ldo;您過來這事王鳴盛知道嗎?&rdo;

對方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沉默了半晌才直入主題，概括起來就是講她身體的事，對方雖然以一種前輩關懷晚輩的語氣，但字裡行間又透露著不認同，不理解，不妥協。

這可真是戳人心窩子的行為，三言兩語就把梁瓷搞得差點情緒失控，她用力深呼吸科幾次，手指越握越緊，漸漸發白，濕漉漉的涔出汗。

其實她最想明白的一件事就是，這件事是不是王鳴盛講給他家裡的?然後他家人過來示威。

梁瓷耐心用盡，特別不禮貌地打斷長輩講話:&ldo;我跟王鳴盛只是談戀愛，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就算到了，也是我拜訪您，我覺得您這樣過來不合適，不講理，而且我們倆的事上，從始至終都是他糾纏我，您這樣來找我，不如去開解開解他……還有，我不是不能生，我是身體不好，現在醫學很發達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rdo;

她推門要走，忽然頓了頓身子，&ldo;王姨，傳宗接代是你們那輩女人的思想，現在的年輕女性都不這麼想的，女人也有自己的事業與追求……我一個女博士，行情好得很，能生也不一定想生，就算這輩子不能生也不愁嫁的。&rdo;

她講完微微低頭致敬，看也不看對方轉身就下來，揮上車門的時候心頭有些爽快，看見王琪稍微對了個眼沒寒暄就離開了。

王家人過來這麼一折騰，梁瓷真是什麼想法也沒有了。

低頭整理了一下領子，頂著北風往住處走，步子邁的不緊不慢，氣場上倒是完全沒輸。

回到大院才卸下膀子，發覺指尖有些冷，手心卻全是汗，黏膩難受。

她上了樓，迎頭看見張燕微坐在她經常喝茶的躺椅上吃東西，拍了拍手上的食物渣滓，問她:&ldo;是王鳴盛的老婆嗎?&rdo;

梁瓷穩定著情緒，幽默了句:&ldo;不是他老婆，不過比老婆還難搞。&rdo;

&ldo;那是誰?&rdo;

梁瓷笑笑沒說話，推開門直接進屋，沒大會兒又出來，拎著幾個新鮮的水果還有一些吃的東西，&ldo;我要回家了，這些東西你拿去吃，前兩天買的還很新鮮，哦對了，我剛訂了一個月鮮牛奶還沒開始送，這兩天大概就會每天送到院子裡，你喝了吧，如果中途喝膩了告訴我一聲，可以換成酸奶。&rdo;

張燕微聽得有些糊塗，仰著脖子看她:&ldo;你回家?&rdo;

&ldo;回家過春節。&rdo;

&ldo;還回來嗎?&rdo;

&ldo;明年回來，不出意外還能待一個月。&rdo;

梁瓷回到房間冷靜了會兒，琢磨了一下高永房的建議，確實更好沒有理由推脫，編輯了一條簡訊發過去:我想好了，我去加州大學。

剛過去兩秒王鳴盛的電話就過來了，梁瓷心裡一縮，感覺心口有種被大石頭壓住的難受，喘不過氣，以前總在書中看到類似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