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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所以如今遮掩不住, 鬧那麼大。這人的成敗有時候就像一場而已，或許只需要有人點出冰山一角的這個角，後面順手牽羊就能扯出整個大山。

這樣的例子太多，數不勝數。

幾個警察做樣子搜了幾間房間，沒搜到什麼就撤了, 王鳴盛躲在臺階上悶頭抽菸, 也不說話。

吳大偉抹了把冷汗, 嘆氣說:&ldo;幸虧盛哥你平常管的嚴，咱們也不犯什麼事，不然說不定真查出什麼好歹。&rdo;

王鳴盛眯著眼緩慢抽菸, 叼著煙說:&ldo;查出來查不出來有什麼區別，我總覺得咱們會所跟高永房捆綁一塊脫不開幹係了, 好像要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似的。祈禱他能逢凶化吉, 這樣高司南那邊，也免得給我整麼蛾子。&rdo;

吳大偉隱隱不安，看著他說:&ldo;盛哥, 照你這麼說，我怎麼覺得不管高永房榮還是損，咱們會所都得經歷一場大波折。&rdo;

&ldo;吳經理，你總算明白一回了。&rdo;王鳴盛起身往外走。

還沒走到門口，吳大偉想起一事，提醒他:&ldo;今天高總來了，要找你，我說你不在他還不信，直接闖進盛哥你辦公室，要不是看著你跟他有交情我不方便動手，不然非得喊保安轟他出去。&rdo;

王鳴盛腳下頓了頓，轉過臉看他，不用細問過程也曉得他過來會是怎麼樣的場景，本來交情尚好，這下給鬧得，就像欠錢被堵到家門口逼著還錢似的。

&ldo;你有沒有跟他說，這事跟我跟會所都沒牽連，都是小劉乾的?&rdo;

&ldo;我說了，不過盛哥你覺得這個情況之下還能說得清嗎?聽他那意思，好像曉得之前給老高寄照片是咱們幹的事……場面挺亂的，我只顧著應付他，就聽了個頭尾，不過現在老高怎麼處分還沒下來，他心裡有氣也不敢鬧太大，萬一被媒體記者捉住，又得渲染一番。&rdo;

王鳴盛點點頭表示自己瞭解了，吳大偉以為他總要說點什麼，囑咐兩句，沒想到他如腳底抹油，轉身便走。

吳大偉不知道他去哪，瞧著是去棋牌室的方向，難不成還有閒情逸緻回去打牌?

他這邊還沒找到小劉，去醫院假意探望他家人，病床上看見小劉老父親嘴裡插管，也不好當著病人跟病人家屬搬弄是非，誰還沒個家人。

萬一一句話說不對，再把人家病床上的老人氣死，那真真是損人不利己。

吳大偉收回思緒，王鳴盛這邊已然開局，他覺得今天的王鳴盛有些反常，平常一點兒大事他都暴怒跳腳的嚷嚷，如今遇到這麼大的事反而冷靜了，異常的冷靜，就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旁觀者。

王鳴盛打了一通宵麻將，天邊黑幕撤下來，換上白幕，你方唱罷我方登場，柔和微弱的陽光碟機散黑暗，說好通宵的三個人都找地方去睡了，棋牌室空無一人，他無所顧忌地抽菸。

出去疏解時看見吳大偉二樓一上樓的樓梯口沙發上蜷縮著睡覺，這吳大偉沒別的優點，就是忠心，他在這熬了一夜沒走，吳大偉竟然也沒回家休息。

什麼是兄弟，共患難的才是兄弟。

內心稍微得到點安慰，他還沒想好怎麼處理小劉，按照以前道上的規矩，這種事勢必得付出點血肉代價。不過現在不是舊社會，也並不是手起刀落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王鳴盛到衛生間放水，鏡子前瞧見自己一夜沒睡的頹廢破敗樣，抬手從這邊下巴摩挲到左邊下巴，胡茬刺手，觸感堅硬。

忽然想起那夜，跟梁瓷纏綿完通體舒暢，她睏倦濃鬱要睡，自個起身用下巴戳她，單手握著她白皙的肩膀，磨柔嫩的臉頰，眉眼，還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