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第1/3 頁)
寧海總管見過無數大風大浪,初次見這聖旨時,也被驚了一下,現下見他們如此,倒是不覺什麼,只含笑瞧了瞧姚望。
“姚大人,”他道:“接旨吧。”
姚望轉過神來,大喜過望,接旨之後,整個人都有些怔了。
他如此作態,寧海總管也不計較,只是看向姚軒,頷首致意:“多日不見,姚公子風采如昔。”
姚軒也有些愣神,反應卻快:“總管客氣。”
“這便是二公子嗎?”寧海總管轉向站在他身側的姚昭,含笑道:“果真芝蘭玉樹,不同凡響。”
“您太客氣了,”姚昭向他一笑,婉拒道:“我如何當得起。”
“哎呀,快別這樣說。”寧海總管笑著搖搖頭:“二位公子皆有文華之氣,鵬程萬里,便在眼前了。”
他在聖上身邊多年,最是瞭解他心性。
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
只是,身為君主終究不能任性,所以很多時候,這性情都被聖上自己剋制住了。
但是,這並不代表它是不存在的。
寧海總管在宮中沉浮多年,也能明白聖上心中計較。
貴妃出身不顯,卻也是官家女子,並非賤籍。
至於出身顯赫與否,靠的還不是聖上一句話?
冊封之後,照例便有加恩,但凡聖上願意拉上一把,姚家有人肯爭氣,用不了多少年,就能興起。
而貴妃的兩個胞弟,也非扶不起的阿斗,姚家起勢,還不是眼見著的事情?
寧海總管雖是內侍,可只消是有腦子的人,就不會去輕視他。
相反的,還得拼命的巴結才是。
姚家有四個兒子,他只撿了兩個誇,未免使得另外兩個尷尬。
姚瑾年紀還小,對這些不甚敏感,姚盛卻是僵立一側,暗自氣惱不已。
只是這時候,沒人有心思去照顧他微薄的自尊心。
姚望笑的臉皮都疼了,卻依舊不想停下,只是捉住了寧海總管話中的“多日不見”四個字,笑容滿面的問道:“怎麼,總管日前見過犬子?”
“前些日子,聖上往國子監去了,”寧海也不避諱,同他解釋道:“恰巧碰見大公子了,聖上問了幾句策論,很是讚譽。”
“是嗎?”姚望笑意更深,難得慈愛的看一眼姚軒,道:“你這孩子,這樣大的事情,怎麼也不同為父說一聲?”
“倒也怪不得他,”寧海總管笑著打圓場:“聖上那日白龍魚服,不好張揚的。”
他這樣說,姚望自然不會再去說什麼,只請他進了前廳,奉茶之後,好生寒暄了一陣。
姚望畢竟是貴妃之父,寧海總管即使知道他們父女之間感情淡薄,卻也不好打他臉面,笑著說了一會兒,全了他面子,才起身告辭。
“聖上還等著回稟,不好久留,這就告辭了。”
姚望客氣的送他出去,最後方才殷切道:“家中一切都好,還請總管同貴妃娘娘說幾句,請她無需憂心。”
寧海總管自是一一應了,示意姚望止步,才偕同前來的內侍禁軍離去。
姚望目送他背影遠去,心底那股歡欣之氣不受控制的湧了上來,彷彿是一日之間年輕了二十歲一般,興沖沖的吩咐管家。
“今日姚家大喜,府裡面伺候的,每人賞半年例銀,再去準備祭祀用物——我要開宗祠,將好訊息告知先祖。”
他轉過頭,看向自己的長子與次子,目光柔和而慈愛,同日前相比,簡直是變了一個人:“你們去換身衣服,同我一道過去。”
“夫君,”張氏跟著他笑的臉都僵了,又疼又酸,可歸根結底,也不如她心中酸澀的萬分之一:“聖旨方下,便大張旗鼓的開祠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