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第1/4 頁)
“可是現在呢,他既顧忌著名聲,又顧忌著聖上,便被絆住腳,如何成不了了,民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哦,我想起來了。”
“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活該到最後一場空!”
她那兩劍刺的又準又狠,三皇子果真堪稱肝腸寸斷,痛楚之下,面容都扭曲起來,只斷斷續續說了幾句話,便瞪著眼睛,嚥了氣。
皇后目光靜靜在他面上掃過,目光微沉,向一側太子道:“把劍拔出來,擦乾淨,放回原地去。”
太子年紀還小,卻也沉穩,見了這樣一場變故,也不變色。
緩緩走過去,他將那把劍拔出,掏出懷裡的帕子,仔細擦拭。
皇后忽的輕輕嘆一口氣,不知是在擔憂,亦或是覺得疲憊。
“寧海,”她吩咐道:“三皇子今夜突發疾病,暴斃而亡,派個人往披香殿送信,再公示於長安勳貴,命人弔唁。”
“娘娘,”寧海總管猶疑道:“蕭鑑若是知道,只怕會狗急跳牆……”
“他不會的,”皇后道:“退一萬步講,便是跳,也不怕他。”
“三皇子死了,他手上沒有皇子裡應外合,若是攻城,便是謀逆,別忘了,蕭家幾百口子人,可全都在長安城裡頭呢,大不了,就魚死網破。”
“再則,對於禁軍而言,效忠的人只要姓顧便是,至於究竟是二皇子九皇子還是三十七皇子,對於他們而言,其實也沒什麼差別,但是,總不會姓蕭就是了。”
“真的到了那一步,怎麼也能支撐到楚王趕過來。”
“按我的吩咐,去吧,”皇后道:“接下來該頭疼的,便是蕭鑑了。”
“是。”歷經兩朝的內侍總管目光敬畏,應聲退下。
一道道命令附屬皇帝印鑑,發出含元殿,傳到這座宮闕的每個宮室內,宵禁使然下街道的一片寂靜被馬蹄聲踏碎,暖爐燻得醉人,卻依舊掩不住隱隱傳來的金戈之聲。
禁軍將含元殿把守的嚴密如鐵桶,透不進一絲風,但所有人還是覺得冷,為自己未知的前途陣陣發寒。
皇后幾日沒有閤眼了,吩咐太子就近睡下,便靠在壁爐邊打盹兒,宮人過去勸慰:“娘娘且先歇一歇吧,別熬壞了身子。”
“這種關頭,我哪裡睡得下,”皇后道:“身處禁宮都能聞得到硝煙味兒,更別說長安城牆與南軍駐地了。”
宮人頓時沉默下來,沒有再度開口。
一片叫人心慌的沉寂中,一道帶著驚喜的聲音擊碎了人心中的恐懼:“娘娘,娘娘!”
內侍臉上尤且帶著笑意:“——聖上醒了!”
第49章 打架
已經到了三月, 天氣漸漸轉暖起來, 連帶著人心裡似乎也鬆快幾分。
承安往文苑去見何太傅,也是趕巧了,迎面便撞見了同三皇子一道出來遊園的陳薇。
年後不久,賢妃便接了陳薇與王家姑娘入宮,說是給自己解悶的。
但誰都知道, 前者是為了籠絡靜儀長公主與陳家, 而後者, 純粹是為了膈應皇后。
雖說聖上待不待見王氏還兩說,但光明正大的擺一個人在披香殿裡, 平白就叫人噁心。
承安是皇后養子, 身上自然而然的打上了皇后一系的標籤,加之彼此之間情分平平, 即使見了, 也不過點頭致意,更多的, 還是視若無睹,擦肩而過。
這一次便是如此。
若是在平時, 三皇子也就忍了,可是經了前幾日的宮宴, 此刻一見這位長兄, 他便想起聖上特意為之的誇讚,心裡的妒恨與不甘情不自禁的交匯到一處去,沸騰了起來。
更不必說, 早在年前,這個所謂的皇兄,只是他見了都不會理的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