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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凌渡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凌渡回頭去看,晉遂川換好了家用拖鞋,走進了客廳。
質子對晉遂川說:「主人,歡迎回家,您工作辛苦了。」
晉遂川把外套脫下來遞給了質子,就對站起身來了的凌渡微笑道:「小凌,你等久了吧?對不住了。」
凌渡看了時間,說:「倒不久,只有四十分鐘。」
晉遂川:「四十分鐘很久了。」
凌渡心想既然你要這麼說,那我就接受了吧,問:「我從特調處出門的時候,你不是就說也準備回來了嗎?怎麼耽誤了這麼久?」
晉遂川收起笑容,嘆了口氣,道:「有一名受害者的家屬,也是證人,拉住我談話,我不好拒絕他,就和他談了些時間。」
凌渡其實一直在關注這個案子的所有方向的細節,當即問:「是哪位受害者的家屬?」
凌渡知道所有受害者的資訊,畢竟他是恢復受害者精神和從前記憶的專案負責人。
晉遂川道:「你認識的,就是杜依晨的弟弟杜興晨。」
「啊,我知道。」凌渡道:「杜依晨是精神和意志力都特別強大的oga,她的抗爭意識最強,十年裡都從沒有放棄過。」
晉遂川道:「是啊。這個杜興晨是所有受害者的家屬裡,最配合我們工作的人,他希望為他姐姐討回公道,最大的訴求就是讓罪犯伏法,讓他姐姐可以自己擁有孩子的撫養和監護權。」
凌渡問:「我看了一些網上的討論,但那些討論裡,只是表達情緒的比較多,沒有多少人有理性分析。這件事後續會怎麼發展,那些孩子的撫養和監護權會怎麼判,你那邊怎麼看?」
凌渡說「你那邊怎麼看」,而不是說「你那邊能辦到嗎」,算是給晉遂川臺階了。
經過這些天各個有訴求的利益集團在這場驚濤之下博弈,凌渡已經知道了,這個案子最終會是什麼走向,想要控制住,實在太難了。
連凌渡都意識到了自己當初的天真,他在盤龍湖莊園裡時,曾經單純地認為過「只要鐵證如山」,那一定會讓罪犯伏法,受害者們得到補償。
到如今,這個案子早就是鐵證如山了,但既沒有讓罪犯伏法,受害者們也都還沒得到補償,不僅沒有補償,他們的孩子都依然被覬覦著,而且要被搶走。
這個案子的主犯郭傳豐和陸時友都被殺了,想要把兩人背後的楊家挖出來,是極其困難的,甚至可以說不可能;而那些買家,□□oga生孩子的人,個個有權有錢有勢,他們在這個國家形成的利益網路盤根錯節,根本難以真的把他們起出來,將他們判刑。
全賴晉遂川本人很剛,背景又很強大,最主要是他背後的家族還在暗中為他撐腰,這才讓這個案子還在繼續查下去,而不是使用拖字訣拖到一了百了。
周國對人們的網路生活管控極嚴,人們在網路上的發言往往非常謹慎,這種謹慎基本上從他們小時候開始一直到死亡都一貫如此。
因為網路發言和網路生活會被記錄下來,成為跟隨一個人終身的資訊,想要抹去非常困難,所以近乎所有人在網路上都活得謹慎小心,並且隨大流。
不然,國家權力機關不來找自己麻煩的時候,那倒是什麼事都沒有,但要是自己稍稍惹了什麼麻煩,或者是被哪位有錢有權的人看不順眼,要把自己怎麼樣,去網路資料裡一找,只要能翻出一點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激情發言的陳年老料來,自己不就在劫難逃了嗎?
這些年,人們早就是活在箱子裡的人了,恨不得連用來透天光的洞都堵上。
人們都已經活在箱子裡了,但大多數人都依然為這次事件的受害者oga出聲,這麼多人出聲了,但依然還是拿那些罪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