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第1/4 頁)
“一家人骨肉至親,說這些做什麼,”姚昭自懷裡取出兩封信來,遞了過去:“聖上和哥哥沒法兒過來,便叫我帶信給姐姐,至於禮物,則得過幾日再來。”
“我人在這裡,吃喝不缺,用的了什麼禮物,”錦書將信接了,溫聲道:“你們這份心意,才最重要。”
“走吧,咱們便用膳邊說,”承安見他們姐弟敘話許久,忍不住打斷道:“都是自家人,倒不必在意什麼食不言寢不語,阿昭匆匆過來,昨夜到這會兒,都沒用過東西呢。”
“你怎麼不吭聲,”錦書溫柔埋怨道:“他要不提,我還不知道呢。”
“我太想姐姐了嘛。”姚昭這些大的人,在錦書面前,倒還有幾分小孩子的模樣。
這兒總共就承安、錦書兩個主子,並姚昭一個客人,用膳時間什麼的,倒不必有那些講究。
錦書假死離宮,已經過了幾個月,承安知道姚家兄弟與承熙皆不安心,這會兒也不插話,便叫他們姐弟相敘舊情,只為他們斟酒佈菜,卻一言不發。
他與錦書遠走這事兒,若說姚軒姚昭沒什麼想法,自然是不可能的,畢竟姐姐是太后,在禮法上而言,已經是無上尊榮,現下隨他遠走他鄉,隱姓埋名,連自己是誰,都不敢告知別人,不能說不委屈。
只是,這終究是姐姐自己的選擇,他們只會贊同,而不會反對。
承安早就做好了被姚軒兄弟倆針鋒相對的準備,哪知到最後,姚昭也沒說什麼,反倒舉杯向他致意:“姐夫,我敬你一杯。”
這句“姐夫”叫的,太叫人舒暢了,在承安心目中,也只比錦書那聲“郎君”稍微遜色點,又驚又喜,趕忙舉杯,與姚昭共飲。
“我跟哥哥,自小都被姐姐照看,一直都是她護佑我們,也沒幫過什麼忙,所以無論姐姐如何選擇,我們都不會有所異議。”
“姐姐前半生過得不易,所以我們更希望她過得快活些,”姚昭沒說什麼別的,只輕聲道:“還請姐夫好生照顧她。”
承安本以為會被小舅子警告一番的,早早準備好一番獲此,哪知竟沒用上,到最後,正色道:“她是我的妻子,照看她,豈非理所應當?”
姚昭抿著唇一笑,錦書也笑了,不知是誰先舉杯,三人共飲,滿室歡暢。
姚昭人到了這兒,卻也不能停留多久,一來京中走不開,二來,若是被人看出端倪,少不得給承安和錦書添麻煩,用過午膳後,又同他們說了會兒話,便起身告辭。
自長安至揚州,千里南下,竟只是為了這樣一個晌午。
錦書既感念,又惆悵,與承安一道送他出門,瞧見他背影消失,人也站在原地不動。
“沒事兒,”承安知曉她心中掛念,溫聲勸慰:“他們得了空,往來探望,也是方便,再過兩年風聲小了,咱們再回長安去,也沒什麼大不了。”
錦書本就不是什麼多愁善感的人,現下聽他開解,搖頭失笑:“寬心吧,我都明白的。”
二人挽著手回莊園裡去,身上婚服未去,揚州五月的微風拂過,正是最美的光景,旖旎纏綿,不可言表。
晚膳時候,錦書先往內室去換了衣裙,卸去釵環,鬆鬆挽就髮髻,妝容淡淡,唯有唇珠一點紅,分外動人。
承安看的心熱,滿心期盼,為彼此斟酒,笑吟吟道:“夫人,咱們喝個交杯酒吧。”
“只喝一杯,”錦書輕笑道:“我酒量不好。”
“不成,這是大喜的日子,不能刪減,說三杯,就三杯。”
承安不懷好意的笑:“醉了也沒關係,洞房花燭時,全交給我便是。”
燭火輕搖,叫人的心思也跟著晃了起來,錦書被他炙熱目光瞧著,莫名的臉一熱:“總是你有理,便喝三杯,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