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第1/3 頁)
“是,”寧海輕輕應了一聲,隨即又道:“奴才多嘴,再問一句,既然定了今日,是午前還是午後?
您早些吩咐,奴才也好知會隨行衛率。”
“午前,再等等吧,”聖上笑道:“朕還有些事情未了,走不開身。”
“是。”寧海應聲,退了出去。
錦書手指被他按住,掙脫不得,便只隨了他,順著方才寧海總管所說的,輕聲問:“聖上……是要出宮嗎?”
“不是朕,”聖上看著她,道:“是我們。”
我們?
錦書聽得微愣,隨即心下一喜,目中笑意盈盈:“奴婢也能出宮?”
她入宮大半年,雖算不得長,卻也不能說短,有時午夜夢迴,竟連家中如何,都記不太起了。
“在宮裡呆久了,未免無趣,”聖上看她眼底難掩的歡喜,心中也跟著覺得暢然:“同你一起出宮走走,權當散心。”
他說的語焉不詳,錦書卻也明白,只怕是為了自己,才有的這次出宮,嘴上不說,心中波瀾暗生。
聖上待她,確實很好的。
她抿著唇,微微一笑,想錯目去看不遠處的更漏,卻正望進聖上目光裡。
那眼神既溫綿,又繾綣,像是連著絲的藕,如何也斷不了。
不知不覺間,她面頰微紅起來。
聖上看的一笑,低聲問她:“說著話呢,好端端的,臉紅什麼?”
“不是還有事麼,”錦書被他說的羞窘,只低垂眼簾,答非所問道:“不去顧那些,卻在這裡貧嘴。”
“誰說朕只顧貧嘴,”聖上語氣和緩,緩緩道:“該做的,早就做完了。”
錦書有些疑惑:“什麼?”
他卻將她的手自袖中拉出,貼到早就面頰上了。
“暖過來了,”聖上看著她,道:“朕未了的事情,做完了。”
他未了的要事,原來只是為她暖手。
錦書面色原是微紅,現下卻是晚霞一般,交織成一片絢爛,出神的看著他,一時間,竟不知應該如何言說。
聖上卻只是一笑,微微側臉,親了親她的手指:“走吧。”
既是要出宮,衣著裝扮自然是要換的,好在寧海備的齊全,並不麻煩。
錦書身著蜜合色繡芙蓉長裙,外罩水紅色短縟,加銀紅色披帛,烏髮慵懶的挽了髻,隨意簪兩支銀釵,面無脂粉,不掩國色。
聖上如同她在棲鳳閣覲見那日一般,天青色圓領袍服端肅,腰間玉帶規整,窄袖收起,乾淨而利落,風儀出眾,雍容不凡。
見了她之後,他微微一怔,眼底閃過一抹驚豔之色。
帶了她往前走,聖上狀若無意的問她:“怎麼沒有著妝?”
“油膩膩的,”錦書跟在他身後半步,道: “奴婢不喜歡。”
“原來如此,”聖上無可無不可的應了一聲,又問她:“會騎馬嗎?”
“會的,”錦書想起年幼時同弟弟們一起學著騎馬的時光,不覺笑了:“只是不精罷了。”
“居然會嗎?”聖上訝異道:“京中女子,少有知曉騎術的。”
“奴婢的舅舅是武官,孃親去的早,他時常關照我們幾個外甥,”錦書道:“我同兩個弟弟的騎術,都是舅舅教的。”
聖上想了想,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人來:“程瑋?”
大周制,正五品的官員才有資格上朝,卻也不是所有正五品的官員都能上朝。
頂多就是這日朝議時的議題會牽扯到哪個,便叫哪個上朝,其餘時候,都是不必去的。
錦書心知這一層,聽聖上如此一說,便笑了:“難為聖上有心,居然記得舅舅。”
“之前,朕曾吩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