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第1/4 頁)
她神情這樣懇切,然而他卻不為所動,只淡淡的看著她,直到她心口發涼,手指鬆動,將他衣袖放開。
聖上垂眸看她,覺得自己心底似乎破了一個洞,冷風呼嘯著灌入,叫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知道嗎,”如此靜默半晌,他方才道:“朕原本告訴自己,倘若你今晚不過來,待到明日,便叫他走,像你說的那樣,叫他走的遠遠的,你我與他,此生再也不見。”
“可惜,”他聲音有些淡,又有些涼,像是冬日裡湖泊上結的薄薄一層冰:“你不信朕。”
錦書疲憊的合上眼,沒有言語。
“朕待你如何,你不是不知道,有時候,朕情願委屈自己,也不委屈你,”聖上定定看著她,一字一頓:“你是死人,是石頭,一分一毫都感覺不到嗎?”
“聖上,”錦書合著眼,眼淚不覺流出:“我們為什麼非叫自己過得這樣苦?為什麼非得為難對方?”
聖上看著她,語氣微顫:“同樣的話,朕也想問你。”
錦書猝然笑了,眼中帶淚,笑個不停。
真滑稽,她想。
“有什麼好笑的?”聖上先是問她,隨即了悟:“哦,有時候,朕也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錦書只是笑,卻不想再說什麼了。
“如果說……朕叫他走,”聖上瞧著她,緩緩道:“天長日久之後,你會忘了他嗎?”
他這句話一說出口,錦書心跳都快了半拍,然而到最後,她還是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哈,不知道,”聖上自己也笑了,很苦澀的笑,笑完了,又問她:“剛剛叫朕換個地方說話,是不想叫他看見……你同朕親熱吧?”
錦書心頭一顫,沒有答話。
然而這對於聖上而言,已經足夠了。
手指在她面頰輕柔拂過,像是他們衾枕交歡的每一個夜晚那樣,他微微低頭,叫吻落在她微微張著的唇上,順勢解開她腰帶。
錦書心底冷的像是灌了冰,更冷的是聖上那句話。
“去,”他淡淡吩咐外間內侍:“叫楚王到外邊去跪著。”
“不!”錦書猝然伸手推他,眼淚不知不覺盈滿眼眶:“別,求你,別!”
“難受嗎?”聖上盯著她,緩緩道:“朕看見你過來的時候,也同你現在一般難受。”說完,也不理會她掙扎,伸手去撕她外裙。
夏日衣裙單薄,多是輕紗,並不難解。
錦書從沒有像這一刻那樣難過,心口像是堵了巨石,叫她喘不過氣來,滿心都是慌亂,再無其他。
許是驚懼助長了耳力,她幾乎能聽見漸近的腳步聲,像是死亡的鼓點一般,到最後,只有兩個字在心頭浮現。
承安,承安!
他已經因她承受了足夠多的屈辱,若是再在外聽到這一幕,怕是不比死好多少。
心底冷的厲害,叫她身子也情不自禁的哆嗦,這樣混亂的時候,她反倒定下心來,有了決斷。
聖上正低頭親吻她雪白肩頭,餘光瞥見她閤眼,已生不詳之念,迅速伸手去捏她下頜,卻也晚了一步。
鮮紅的血順著她淡色的唇角流出,蜿蜒著自她潔白下頜,流到纖細頸子上,有種近乎淒厲的絕豔。
“寧海,”聖上扶住她下頜,厲聲道:“去叫太醫來!”
寧海總管從沒聽過聖上這樣的聲音,焦急之中有掩不住的沉痛,心知那位主子怕是做了什麼,沒敢停歇片刻,撞開剛剛過來的楚王,一路小跑,往太醫院去了。
引著承安過來的內侍瞧見素來端肅的內侍總管行色匆匆,心底暗自打鼓,看一眼身邊平靜低頭的楚王,戰戰兢兢道:“聖上,楚王殿下過來了……”
“讓他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