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第1/4 頁)
“可是剪鬍子不痛,”承熙委屈道:“打手板痛。”
“還能說這說那,”錦書瞧著他,道:“可見是打的輕了。”
“母后欺負人。”承熙愈發委屈起來。
“欺負你怎麼了,”錦書道:“誰叫你是母后的兒子,母后天生就能管你?”
“明天往文苑去,老老實實跟何公認錯,不然,我絕不饒你。”
“不公平,”承熙手上都沒上藥,就氣咻咻的跑出去了:“我找父皇主持公道去。”
“娘娘,”紅芳急忙道:“太子殿下還沒上藥……”
“不用管他,”錦書道:“瞧他那股活蹦亂跳的勁頭,便知是無甚大礙。”
承熙早就開始跟隨另一個太傅習武,身體素質較之同齡人更好,一氣兒跑到含元殿去,伸手給聖上看,委屈極了:“父皇父皇,母后打我,可疼了……”
聖上正低頭批閱奏疏,聞言頭也沒抬,只道:“好端端的,你母后為什麼打你?”
承熙被噎了一下,眨眨眼,避重就輕道:“不管是為什麼,母后打我,就是不對。”
聖上聽得笑了,低頭去瞧他:“為什麼不對?”
承熙想去拽父皇衣袖,可是手心兒太疼,只得作罷,小身子靠過去,在父皇身上蹭了蹭,道:“刑不上大夫,我連大夫都不如嗎?”
“這些話你倒記得,”聖上搖頭失笑:“可聖人還說要尊師重道,你怎麼不記得?”
承熙語塞,低著小腦袋,悶悶道:“哦。”
“你確實做得不對,被打也不冤枉,”聖上瞧著他,語重心長道:“何公年高德劭,本該頤養天年的,卻跑到宮裡教你這頑劣小兒,這是你的福氣,不許辜負。”
承熙被說的有點愧疚:“我也是一時氣不過嘛。”
“打也捱了,算是受了教訓,”聖上道:“去同何公認錯,務必求他原諒,再將《尚書》和《大學》各自抄寫百遍,這事兒便算是結束了。”
百遍?太多了吧!
承熙嘴巴一動,正要求個饒,哪知聖上看穿他心思,神情一肅,道:“這是你頭一次犯錯,所以父皇罰的不重,若有下次,便不是輕飄飄的打手板,而是打了板子扔進太廟去。”
他的確寵愛幼子,但原則性的問題上,卻絕不會驕縱。
何公既是國之輔臣,又是承熙太傅,被頑劣小兒欺負,成何體統。
聖上這會兒倒是不忙,見承熙如此,倒是起了提點心思,便留了他,父子相對說話。
承熙很聰明,也生活在一個努力將他所有天賦催發出的環境中,聖上的著力教導,錦書的在側督促,以及幾位太傅兢兢業業的教導,都想為天下栽培出一位合格的儲君,乃至於英明的天子。
聖上與錦書皆非庸碌之輩,所出之子自然也非泛泛,承熙雖不大,但明白的事情,相較於尋常孩子,其實要多得多。
“你是父皇的太子,將來,這天下都要交到你的手裡去,”聖上近來操勞面色隱約憔悴,咳了兩聲,方才道:“做事之前,務必三思而後行,不可由著自己的性子任意妄為。”
承熙察覺出父皇教導的心思來,倒不覺得煩,只聽他咳嗽,隱約有些擔心,跑到一邊去給他斟茶,捧過去給聖上:“我會聽話的,父皇別生病。”
聖上目光一暖,捏了捏他的臉,含笑道:“好。”
“聖上,”寧海總管便是在這時候過來的:“楚王殿下的奏表,已經到了,人也在路上,再有幾日,便要歸京了。”
南越不寧,早非一日之憂。
五年前,楚王奉命前往鎮守,南越內部便頗多怨言。
果不其然,等到第二年,南越世子便自長安潛逃回國,只是中途被人發現,拘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