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第1/4 頁)
對於靜儀長公主找茬兒這事兒,賢妃自然樂見其成,然而話趕話到了這兒,卻不是能輕易善了的。
貴妃素來得寵,聖上一貫維護,便是這次冒失,腹中孩子也是護身符,怎麼也不會有事。
至於靜儀長公主,那是聖上一母同胞的妹妹,便是真氣,也氣不了多久。
場中人身份使然,最有可能被聖上哪來出氣的,大概便是她了,饒是心中不願,也趕忙起身去打圓場。
她沒敢去招惹句句如刀的錦書,而是勸靜儀長公主低頭:“長公主醉了,說話難免不仔細,貴妃娘娘別動氣,仔細孩子呀。”
靜儀長公主尚且僵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錦書卻斜她一眼,毫不客氣道:“我同長公主說話,幾時輪到你插嘴?”
賢妃麵皮一僵,神情訕訕,又羞又怒,不知如何是好。
這宴席進行到這兒,怕是全然完了,錦書也不在意,左右她的臉早就丟盡了,再丟一點兒也沒什麼,倒是滿場貴婦,身上似是生了蝨子一般,坐立不安,滿心不適。
她們還是習慣背地裡議論幾句,真的明刀明槍,擺到檯面上,反倒不自在。
“長公主病了,說起話來顛三倒四的,還是早些離開,叫個太醫過瞧瞧吧,”錦書嘴角勾起一個有些淡漠的弧度:“若是留了什麼病根,就不好了。”
靜儀長公主原本想要反駁,可臉頰上火辣辣的痛楚告訴她,最好早些上藥,免得留疤,臉上難看,冷笑幾聲,環視周圍,她甩袖走了。
錦書冷眼瞧著,倒沒再說什麼,扶著腰站起身,搭著宮人的手,同樣準備離去。
“貴妃娘娘!”賢妃慌得額頭生汗:“您要是走了,這兒可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沒了張屠戶,還能吃帶毛豬?”
錦書無事一身輕,頭也沒回:“本宮乏得恨,要回去歇著了,賢妃在這兒留著,諸位自便。”
說完便揚長而去,只留一殿命婦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這大概是大周開國以來,最為混亂的一場宮宴了。
“娘娘,”回到偏殿後,錦書便往梳妝檯前去卸了釵環,陳嬤嬤瞧著她,輕聲嘆道:“您這樣,會叫聖上難做的。”
“他難做便難做,同我有什麼關係,”錦書將耳畔珊瑚墜子取下,信手扔到一邊,嗤笑道:“難道我的日子就很好過嗎?我生來不要臉,被人揹後戳脊梁骨,還覺得很痛快?”
這句話說的極不客氣,陳嬤嬤一時語滯,頓了頓,忽的笑了:“靜儀長公主的脾氣壞,也不是一日兩日,聖上縱容這個幼妹,倒難得有人能叫她吃癟。”
“她咄咄逼人,我又何必客氣,又不是我妹子,忍她做什麼,”錦書執起一側犀角梳,順了順頭髮:“我欠她麼?”
宮宴進行時,她其實也沒用多少東西,這會兒散了頭髮,便有宮人呈上幾碟精緻膳食,略微用了些一墊,便吩咐人撤下,午歇去了。
陳嬤嬤近來見多了這位貴妃任性,倒是沒說什麼,吩咐外間人低聲,不要吵到她,便守在一邊,以備她吩咐。
聖上今日便留在前朝理政,承明殿出事兒後,賢妃獨木難支,一個是聖上胞妹,一個是聖上寵妃,她自然兜不住,趕忙叫人給聖上送信,說了這事兒。
她既沒掩飾靜儀長公主首先出言挑釁,也沒有忽略後頭貴妃說的那幾句驚世駭俗之言。
自然,這話牽涉太大,她想瞞也瞞不住。
聖上知道這二人不和,倒沒想到會惹出這樣一樁事,聽底下內侍戰戰兢兢的說了貴妃原話,倒沒動氣,只道:“貴妃還好嗎,有沒有動胎氣?”
那內侍也是賢妃心腹,聞言便嘆一聲同人不同命,要是別人說出這樣一席話來,這會兒只怕人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