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第1/3 頁)
她素來倨傲,如此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陳陽死後,聖上似乎有意彌補這個胞妹,唯一的兒子被授官,入朝辦事,年節之際愈見隆恩。
——這也是賢妃沒有因為陳家倒臺,就不喜陳薇的主要原因。
錦書做了這麼久的皇后,太子又是她親生骨肉,加之聖上態度使然,靜儀長公主對這位年輕的嫂嫂倒也客氣許多。
她這會兒來不及見禮,也不是傲慢,而是焦急於女兒情狀,一時之間顧不得,錦書也不同她計較,只垂眼去看杯中浮著的茶葉,一言不發。
倒是蕭淑燕,懾於這位長公主的威勢,小心翼翼的往賢妃那邊躲了躲,目露惶恐之意。
賢妃察覺出她的不安,可是也實在說不出什麼安慰之語,別說是蕭淑燕,便是她這個賢妃,在靜儀長公主面前時也時常氣短。
靜儀長公主進去呆的時間不長,隱約聽見內裡侍女哭訴聲不絕,知道她們在說什麼,賢妃與蕭淑燕的臉色便更難看了。
靜儀長公主也沒辜負她們的一番擔憂,冷臉出來之後,便吩咐人把蕭淑燕拽過去,迎面一記耳光。
陳陽與她夫妻多年,生有一雙兒女,別說是丈夫,就是養只狗,也該親熱起來了。
他或許做過惡事,或許罪該萬死。
可對於靜儀長公主而言,不管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陳陽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對一雙兒女足夠慈愛,這就夠了。
他依舊是她的丈夫,即使他已經是被處決的罪臣。
陳陽死之後,嚼舌頭的人不是沒有,但從來沒人敢說到陳薇陳立面前去,更沒人敢說到靜儀長公主面前去。
她們是陳家人,可是也流有皇族的血,聖上都沒說什麼,別人又算什麼東西?
更不必說,這種膈應的話,是從蕭淑燕這個她一開始就看不慣的、女婿未來妾室的嘴裡說出來的。
簡直該死!
人活一張臉,被人打耳光本就是極屈辱的事情,更不必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了。
賢妃有息事寧人的念頭,也知道這事兒是陳薇吃了虧,或多或少要叫靜儀長公主出氣,但眼見靜儀長公主一記耳光扇完依舊不肯罷休,反而叫婆子替她的時候,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蕭淑燕畢竟也姓蕭,是她的侄女,靜儀長公主如此行事,打的不僅僅是蕭淑燕的臉,也打了賢妃和蕭家的臉。
“小姑娘們口無遮攔,吵了幾句嘴,長公主別同她計較,”示意身板嬤嬤將蕭淑燕拉出來,賢妃賠著笑去挽靜儀長公主手臂:“待會兒等郡主醒了,便叫她賠罪去。”
“賢妃這話說的輕巧,”靜儀長公主毫不領情的揮開她手臂,冷笑道:“感情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不是你的孩子。”
“不過也對,”她掃一眼躲在嬤嬤後邊臉頰紅腫的蕭淑燕,再看看一意維護孃家侄女的賢妃,哂笑道:“上趕著做妾的,能有什麼好玩意。”
這句話,可是真真正正的扇了一耳光在賢妃臉上。
錦書看她驟然僵住的面頰,都有點擔心會不會突然間裂開,將靜儀長公主給吃了。
賢妃前些日子曾被嫂嫂葛氏一記耳光打在臉上,可這會兒靜儀長公主輕描淡寫一句話,卻比那日真切挨在臉上的那記耳光要疼多了。
同進士,如夫人,天底下哪個女人不想被丈夫八抬大轎迎娶,風風光光的做人妻室!
出身大家,她也有自己的傲氣,靜儀長公主這樣下她臉面,總歸是忍不下來的。
左右陳薇將來還要做自己兒媳,總會有靜儀長公主求到自己的時候。
賢妃不再辯解,只是破罐子破摔,道:“這事兒確實是淑燕做的不妥當,只是小孩子年輕不知事,長公主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總該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