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第1/4 頁)
他也是法家名宿,少有低頭的時候,現下如此,倒是叫場上人一驚,連帶著幾位大家也微有變色,注目於姚軒時,目光更顯褒揚。
畢竟是前輩名宿,現下如此,姚軒也不拿大,同樣作揖還禮,算了瞭解此樁。
李載吃了一虧,也不再同姚軒說下去,轉而去問春闈的第二名了。
“我只知姚軒策論寫的好,”張英聽他們說完,目露讚譽之意,向承安道:“今日一見,才知他口齒也這樣凌厲。不錯。”
春闈的時候,便是張英親自點了姚軒頭名,這樣說一句,倒也言之有據。
承安聽他這樣講,也不知怎麼,頭腦中忽然想起,與姚軒一般生有一對梨渦的錦書來。
論及口齒,她也是一等一的犀利。
若非親眼所見,誰又能相信,那樣秀美婀娜的身姿之下,居然潛藏著這樣犀利而決絕的魂靈?
他不覺有些出神,過了一會兒,才聽見張英喚他:“殿下,殿下?”
承安猝然清醒過來,將方才怔然掩飾掉,溫聲問道:“張大人有何見教?”
“不敢,不敢,”張英捏著自己手腕上的佛珠微笑:“只是見殿下神遊,提一提罷了。”
承安低眼去看面前擱著的那隻汝窯茶盞,無意多說,便低低一笑:“謝過張大人了。”
張英似乎心緒頗佳,手指在佛珠紋路上摸了摸,語氣隱約揶揄:“見殿下神色,是想起心儀的姑娘了嗎?”
承安心頭本是沉沉墜到底的,聽他這樣講,也不知怎麼,竟搖搖晃晃的重新升了起來。
“是呀。”他合上眼,掩住心中的沉鬱,輕輕這樣道。
張英前一句本也只是打趣,哪裡想得到承安竟真的應了。
目光一抬,卻見這位素來不動聲色的二皇子臉上,竟隱約有些頹然,不覺也是一滯。
——誰沒個年少輕狂呢。
他在心中輕輕嘆了一句,沒有再說下去。
臨近午時,這場盛會也不過只經了一半兒,可是該知道的,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至少在席上的一眾舉子,皆是發揮正常,對得起自己在春闈中所獲得的名次。
最是引人注目的會元姚軒,更是不負眾望,面對一眾名宿大家侃侃而談,不露怯意,言之有道,不得不叫人讚歎。
彼此之間若是隻差距一點兒,會叫人不服氣,可若是差得多了,便只能望洋興嘆,自愧不如了。
姚軒這一關,便算是過了。
接下來要頭疼的,可不是他了。
這會兒,趙家正是一片烏煙瘴氣。
“李載到底是怎麼做事的!”賢妃胞姐,趙旭遠之母蕭氏眉頭蹙的死緊,渾然不知大禍將至,只怫然不悅道:“竟這般輕易的叫姚軒過關,平白給他做臉!”
李載本是想為難一下姚軒的,哪裡想得到反而被姚軒踩著,將名聲傳的更遠,這一回合下來,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畢竟是大庭廣眾,也不好做的太明顯,”趙旭遠面色陰冷,寒聲道:“再則,他此前欠了舅舅一個人情,這才肯出面相助,能不能成功,卻是不一定的。”
“我看,分明是他有意放水!”蕭氏恨得牙癢:“好容易有機會將姚家拖下去,居然就這樣眼見著機會流走了,果真可惜!”
“阿孃不必急在一時,”趙旭遠想起柳彤雲曼妙無雙的面容,心中就似火燒,冷聲道:“日子還長著呢,總有他們摔跟頭的時候!”
他們母子二人說話的時候,趙家家主便坐在一邊兒,沉默片刻,方才轉向蕭氏:“之前你吩咐人辦事,都料理乾淨了?這事兒鬧得大了,若是被人捅出來,可是要命的。”
“那是自然,”蕭氏看他一眼,沒好氣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