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高士傳下(第3/5 頁)
,字高卿,扶風都人也。學無常家,博通內外圖典,關西號為大儒,弟子自遠而負笈嘗數百人。真性恬靜,寡慾不涉人間事。太守請見之,真乃輻巾詣謁,太守曰:“昔魯哀公雖為不肖,而仲尼稱臣。太守虛薄,欲以功曹相屈,光贊本朝,何如?”真曰:“以明府見待有禮,故敢自同賓末。若欲吏之,真將在北山之北,南山之南矣。”太守懼然,不敢復言。幾闢公府、賢良,皆不就。
同郡田羽薦真。曰:“處士法真,體兼四業,學窮典奧,幽居恬泊,樂以忘憂,將蹈老氏之高蹤,不為玄纁屈也。臣願聖明就加袞職,必能唱清廟之歌,致來儀之鳳矣。”會順帝西巡,羽又薦之。帝虛心欲致,前後四徵,真曰:“吾既不能遁形遠世,豈飲洗耳之水哉!”遂深自隱絕,終不降屈。友人郭正稱之曰:“法真名可得聞,身難得而見。逃名而名我隨,避名而名我追,可謂百世之師者矣。”乃共刊石頌之,號曰“玄德先生”。年八十九,中平五年以壽終。
漢濱老父
漢濱老父者,不知何許人也。桓帝延熹中,幸竟陵,過雲夢,臨沔水,百姓莫不觀者,有老父獨耕不輟。
尚書郎南陽張溫異之,使問曰:“人皆來觀,老父獨不輟,何也?”老父笑而不答。溫下道百步,自與言,老父曰:“我野人也,不達斯語。請問天下亂而立天子邪,理而立天子邪?立天子以父天下邪,役天下以奉天子邪?昔聖王宰世,茅茨採椽,而萬人以寧。今子之君,勞人自縱,逸遊無忌。吾為子羞之,子何忍欲人觀之乎?”
溫大慚,問其姓名,不告而去。
徐稚
徐稚,字孺子,豫章南昌人也。少以經行,高於南州。桓帝時,汝南陳蕃為豫章太守,因推薦稚於朝廷。由是五舉孝廉賢良,皆不就。連闢公府,不詣,未嘗答命。公薨,輒身自赴吊。太守黃瓊亦嘗闢稚,至,瓊薨,歸葬江夏。稚既聞,即負笈徒步,豫章三千餘里至江夏瓊墓前,致酹而哭之。後公車三徵,不就,以壽終。
夏馥
夏馥,字子治,陳留圉人也。少為諸生,質直不苟,動必依道。同縣高儉及蔡氏,凡二家豪富,郡人畏事之,唯馥閉門不與高、蔡通。
桓帝即位,災異數發,詔百司舉直言之士各一人。太尉趙戒舉馥,不詣,遂隱身久之。靈帝即位,中常侍曹節等專朝,禁錮善士,謂之“黨人”。馥雖不交時官,然聲名為節等所憚,遂與汝南範滂、山陽張儉等數百人併為節所誣,悉在黨中。
詔下郡縣,各捕以為黨魁。馥乃頓足而嘆曰:“孽自已作,空汙良善。一人逃死,禍及萬家,何以生為?”乃自翦須,變服易形入林慮山中,為冶工客作,形貌毀悴,積傭三年,而無知者。後詔委放,儉等皆出,馥獨嘆曰:“已為人所棄,不宜復齒鄉里矣!”留賃作不歸,家人求不知處。其後,人有識其聲者,以告同郡止鄉太守濮陽潛,使人以車迎馥,馥自匿不肯,潛車三返,乃得馥。
郭太
郭太,字林宗,太原人也。少事父母以孝聞,身長八尺餘,家貧,郡縣欲以為吏,嘆曰:“丈夫何能執鞭斗筲哉!”乃辭母,與同縣宗仲至京師,從屈伯彥學《春秋》,博洽無不通。又審於人物,由是名著於陳梁之間。步行遇雨,巾一角墊,眾人慕之,皆故“折巾角”。士爭往從之,載策盈車,凡太知之於無名之中六十餘人,皆言後驗。以母喪歸,徐稚來吊,以生芻一束頓太廬前而去。太曰:“此必南州高士徐孺子也。《詩》不云乎:’生芻一束,其人如玉‘。吾不堪此喻耳!”凡司徒闢大常,趙典舉有道,皆不就,以建寧二年卒於家。
申屠蟠
申屠蟠,字子龍,陳留外黃人也,少有名節。同縣緱氏女玉為父報仇,外黃令梁配欲論殺玉。蟠時年十五,為諸生,進諫曰:“玉之節養,足以感無恥之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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