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再見司馬錯(第2/3 頁)

事件後，他開始收留那些年齡尚小、身世坎坷的孤兒以及家境貧寒的人，並親自培養他們的品德和學識。如今，這些孩子都已長大成人，賭坊的所有高層事務皆由他們負責打理，而趙堯的府邸也變成了一座教人育人的私塾，趙堯變成了別人眼中一位普普通通的教書先生。

這一天，夕陽如醉，宛如一個巨大的橘紅色圓盤緩緩西沉，將最後的餘暉如金粉般慷慨地灑向大地。私塾中，學生們皆已各自散去，唯留幾名外鄉的學生在清掃各處。他們手持掃帚，動作略顯疲憊，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被拉長。這幾位學生離家甚遠，趙堯心善，便讓他們在此留宿，既方便學業，又能幫忙料理院中事務。

此刻，趙堯正坐在院子裡的一張古樸石桌前，桌上擺著一套精緻的茶具和一本微微泛黃的書卷。他悠然地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香在唇齒間瀰漫。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沉穩有力且節奏均勻的敲門聲。趙堯眉頭微皺，心中滿是疑惑，在這日暮將息時分，究竟會是誰前來造訪。於是，他轉頭吩咐身旁的小廝前去開門。然而當看到進來之人時，趙堯神情一滯，來者竟是司馬錯！這位曾經的舊友，如今已貴為秦國的太尉，只見他身著華麗的錦袍，腰間佩著一塊溫潤的美玉，周身散發著威嚴的氣息。此職位在秦國堪稱三公之列，比九卿還要尊崇，真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趙堯原以為，兩人之間因為常威之事，往後再無交集的可能。沒曾想，司馬錯今日竟會到訪。四目相對，過往的種種美好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曾經，他們一同於月下談天說地，共論理想抱負；曾經，他們並肩在溪邊漫步，互訴衷腸。若不是常威的事，或許他們會成為一生的知己好友。只是，人生無常，現實總有諸多無奈。如今重逢，雖心有感慨，卻不知從何說起。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站著，良久，良久。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灑在他們身上，映出歲月的痕跡和命運的無常。

“來者便是客，這麼久過去了，難道仙長還在為那件事耿耿於懷？”司馬錯率先打斷了此處的沉默，聽到聲音的趙堯也從回憶中醒了過來，將司馬錯引入自己的書房，旋即吩咐學生為司馬錯悉心沏了一杯茶。再度見到司馬錯，趙堯禁不住心生諸多感慨。他察覺到司馬錯往昔的意氣風發之姿已然消失無蹤。歲月的確無情，當下的司馬錯兩鬢銀絲如雪，在微弱的燭光映照下閃爍著清冷的光澤，原本寬闊飽滿的額頭此刻爬滿了數道深刻如溝壑的皺紋，恰似歲月無情駛過留下的轍痕。他的雙眸雖仍隱現犀利之光，卻已不復往昔的熠熠明亮，眉眼之間竟悄然流露出幾縷難以遮掩的暮氣。

而司馬錯也是喟然長嘆，感慨道：“未曾預料，悠悠數載已逝，仙長依舊保持著這般模樣，仿若歲月未曾在您身上鐫刻半分痕跡，而我卻已然容顏衰老，心力漸疲。”趙堯微微一笑，那笑容恰似春風拂過湖面，溫潤而和煦。此刻他身著一襲素雅的長袍，身形挺拔如松，面容清俊，眼神清澈深邃，仿若深不見底的幽潭。二人緩緩安坐，輕捧香茗，開啟了對往昔歲月的追憶。司馬錯饒有興致地問詢起趙堯這些年的經歷，趙堯毫無保留，從瑣碎的日常雜事到深邃的人生感悟，將自己這些年的種種經歷逐一娓娓道來。司馬錯聽得全神貫注，津津有味，不時發出由衷的驚歎之聲，為趙堯那起伏跌宕的人生經歷而心生慨嘆。繼而，司馬錯神色轉為凝重，再次詢問了趙堯對於秦國局勢的看法。趙堯稍作沉吟，便坦誠而直率地抒發了自己的見解，從錯綜複雜的政治局勢到民生百態的細微之處，深入地剖析闡釋，精準地指出了當前秦國局勢中存在的若干關鍵問題所在。司馬錯認真傾聽著，目光專注而熾熱，隨著趙堯的侃侃而談頻頻頷首，表示深切的認同，心中對趙堯的獨到見解暗暗稱許讚賞。

直至一個時辰之後，兩人對彼此這些年的經歷皆已大致明晰。屋內，香爐中輕煙嫋嫋升騰，瀰漫著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