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第2/4 頁)
緩過來一口氣,眼淚滑落,順著臉頰滴在他胸前的棉衣上,濡溼一小片。
視線清晰了,許牧才低頭看了看自己小小的手心,掌心裡粉嫩乾淨,沒有一處老繭,這是自己九歲時的手掌。等他十二三歲時,掌心裡已經磨出一層的繭子。為了給病重的父親治病,他拼命的做糕點賺錢,後來父親去世後,他遇到了嗜甜如命的陸楓。
陸楓是他生命灰暗時的一道光,引著他走出失去至親的痛苦,讓他嚐到除去親情外的另一種甜蜜的感情,但當這道光熄滅時,許牧就撐不下去了。
許牧不知道自己死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讓他再睜開眼時回到了九歲的時候,自己和父親還提前了兩年從嶺南來了京城。
他外祖母是教書的夫子,他爹李氏嫁給的是她門下的學生。學生應試得了個舉人,被派到嶺南任職,他爹也跟著去了,在嶺南生了他。
母親和父親兩人琴瑟和鳴,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奈何好景不長,在他六歲那年母親病重去世,父親整日以淚洗面,卻又不得不強打起精神照顧他。
那時候的許牧也想他娘,尤其是別人家的孩子有娘背有娘抱的時候,他都會難受的抱著他爹。到底是年幼,慢慢母親溫柔的樣子在他腦海裡就淡化了,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每每提到母親還會偷偷抹眼淚的只剩下爹爹一人。
許牧那時候不懂爹爹怎麼又哭了,但等他成親後,得知陸楓戰死的訊息後才明白他爹的那種感情。
父親帶著他在嶺南一直住到十一歲,得知京中的外祖父病重後,才回了京中的孃家,後來在京城落了戶。
而如今,他才九歲他爹就帶著他回了京。許牧病重時迷迷糊糊聽見他外祖父的話,“讓你早些帶著蜜餞回來跟我們住,就想著萬一你們父子倆出了什麼事還能有個照顧,你非要給小許守三年靈,你看現在蜜餞病成這樣,要是就你們父子倆舉目無親的住在嶺南,你還不得哭死。”
蜜餞是許牧的小名,因為他爹做的一手好點心,索性就給他取了個零嘴的小名,僅讓家裡人叫。
外祖父張氏絮絮叨叨的聲音一直在耳邊,許牧那時燒的意識模糊聽的不多,現在大概猜出來,這回恐怕是外祖母怕他們父子倆在嶺南無依無靠,非要將他們接回來。
李氏哭的眼睛紅腫,伸手摸著許牧紅的不正常的臉蛋,“爹,我就剩下蜜餞了,他可不能有事……”
外祖父和外祖母這一輩子也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疼的慌,這也是為什麼許牧母親去世後,老兩口就想把兒子接回來的原因。
一向身體健康的許牧,沒曾想剛來到京城就病了。這病來的突然,燒的他意識模糊臉蛋發紅。
許牧自小被捧在手心裡長大,沒了母親之後,李氏更是疼寵,從來就沒生過這麼大的病,嚇得李氏沒了任何主心骨,身子俯在他父親張氏的懷裡哭的像個孩子。
李氏今年也才二十四歲,張氏也不過四十來歲。看著懷裡哭的身子發顫的兒子,張氏也是眼眶發紅,伸手撫著他顫抖的背脊,哽咽著說道:“好孩子不要怕,你娘去找京裡最好的大夫了,蜜餞肯定會沒事的。”
李氏抽噎著抹眼淚,就聽著床上燒的臉蛋緋紅嘴唇發白的兒子在說什麼。李氏沒聽清,湊過去仔仔細細的聽了一會兒,才皺著眉頭猶豫著說道:“蜜餞好像在叫誰一樣,一直重複著兩個字。我聽的不甚清楚,但好像是路風?”
許牧的性子一向內斂,朋友也不多,李氏不記得他那為數不多的朋友裡有叫這個名的。
張氏倒是湊過去聽了聽,說道:“孩子說的分明是漏風,哪裡是什麼路風。”他過來將許牧的被角掖的更嚴實些,就聽著妻主請大夫回來的聲音。
李氏見兒子不再說話,也就當自己是聽錯音了。
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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