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相求於妹妹(第1/2 頁)

蘇油聞言，非但不惱，反而笑得如同春日暖陽：“名字嘛，不過是個符號，家裡人常喚我小猴子，倒是更顯親切。”

二十七娘一聽，頓時笑得前仰後合，腰肢輕擺，彷彿春日裡搖曳的柳枝：“小猴子，哈哈，待到你行冠禮之時，那豈不是成了……呃，那畫面太美，我不敢想！”

蘇油倒是豁達，擺手笑道：“沐猴而冠，不過是個玩笑話，二十七娘但說無妨，我這人皮糙肉厚，不會往心裡去的。”

二十七娘的笑聲漸漸收斂，換上了一副端莊姿態，對蘇油盈盈一拜：“倒是奴家孟浪了，小油你這性子，真是難得的好。”

蘇油連忙回禮，兩人之間，一股莫名的默契悄然流淌。

這時，八娘插話進來：“今日我們前來，實則是有一事相求於妹妹。”

二十七娘點了點頭，神色中帶著幾分瞭然：“嗯，事情我已經略知一二，這不，一早便準備好了。看，那邊擺著的，便是各式泥料。”

三人移步至泥料前，蘇油俯下身來，仔仔細細地審視著，小腦袋左右搖擺，彷彿是在品鑑什麼稀世珍寶：“二十七娘，我曾聽聞有一種特殊的泥料，不知你們這裡是否有所涉獵？”

二十七娘略顯驚訝：“喲，你這小小年紀，竟也懂得分辨陶泥的好壞？”

蘇油指了指那些土黃、棕色以及綠色的瓷罐，眼神中透露出自信：“略知一二罷了。”

說罷，他隨手拿起一個碩大的鬥碗，雙手輕輕一旋，碗底朝天：“這鬥碗所用的，乃是本地紅泥，陳化後用以制胚，乾燥後再施一層釉，一次燒成。然而，這泥料質地稍顯粗糙，對於治印而言，恐怕不太適合。”

二十七娘一聽，眉頭頓時擰成了麻花：“我家的瓷器，雖不及那些名窯出品，但在川峽四路也是小有名氣，這泥料更是我們精挑細選的，連大理的客商都慕名而來。你這小子，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嘛！”

蘇油眨巴著那雙靈動的小眼睛，笑眯眯地說道：“二十七娘莫要動怒，您的話我當然信。我只是想說，咱們或許可以更進一步，精益求精嘛。”

話音未落，二十七娘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深思的神色，似乎被蘇油這份對工藝的執著與追求所打動。

二十七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彷彿春日裡突然襲來的寒風，帶著幾分不屑與挑釁：“哼，倘若你真有本事將陶泥煉得如同絲線般細膩……”話音未落，她的目光無意間掃過一旁八娘那溫柔如水的笑容，彷彿被春風拂過，眼中的寒意瞬間融化，轉而綻放出一朵絢爛的笑容：“那麼，製作陶印的活計，我們二十七坊便全包下了，如何？”

蘇油一聽，連忙擺手，笑得像是被陽光曬得懶洋洋的貓兒：“哎呀，不必不必，這事兒簡單得很。上午我剛給姻伯露了一手，其實不過是舉手之勞。要不，咱們先來個小試牛刀的實驗吧？”

此時，工坊內工匠雲集，見二十七娘沒有繼續糾纏，蘇油便靈活地指揮起工人來。他命人取來一口大缸，橫放在地，巧妙地用木頭架子固定，再在架子兩側安裝上圓軸，將大缸穩穩地擱置在支架之上。隨後，他又巧妙地製作了一個軸柄，工人們只需輕輕一搖，大缸便能在架子上悠然自得地旋轉起來。

接著，蘇油往大缸裡添了些清水，又隨手丟了幾片碎瓷片進去，彷彿是給這場實驗添上了幾抹神秘的色彩。工人們搖動軸柄，大缸便歡快地旋轉起來，而蘇油則開始緩緩地向缸內新增陶泥。不久，陶泥在翻滾的碎瓷片的切割與磨碎下，漸漸化作了細膩的泥漿。

二十七娘見狀，不禁瞪大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讚賞：“你這法子，倒是機靈得很。只可惜，似乎難以大規模應用。”

蘇油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實驗嘛，自然是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