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第2/4 頁)
他心裡便是那樣認為的,半分辯駁的機會也不給她,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叫蘇意凝毫無可使力的地方。
她楞楞地看著謝譽離去的背影,心裡頭說不上來的彆扭。
謝譽一身青色長衫,落拓不羈,高挺而削瘦的背影帶著無盡的蒼涼,他便是站在那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也給人一種憂鬱神傷之感。
遠遠看著他似乎比從前更高了些,也更瘦了些,獨自北上遠去北疆,用從前執筆寫字的手去拿刀拿槍同人以命相搏。一介書生,卻不得不投筆從戎,用一身軍功撐起了永安侯府的門楣,也不知他究竟都吃了多少苦,才掙回了如今的風光。
就連他方才同她說話時的聲音,都不再似從前那般清潤了,而是多帶了股淡淡暗啞沉悶。蘇意凝的心裡有些發堵,不知是因為他那句‘撿垃圾的’,還是春日裡煩悶。
“姑娘,謝世子走遠了。”文鴛不動聲色地拉了拉蘇意凝的衣袖,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蘇意凝不自覺地咬了一咬下嘴唇,點了點頭,卻沒有收回目光。
那道清冷孤寂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拐角處。
從前談論起他,滿金陵城的人,無一不是讚不絕口,十五歲便進士及第,人品貴重品性高潔。
當年少年意氣風發,銀鞍白馬滿面春風。
可如今,人們再次談論起他,總免不了一陣唏噓,感嘆他生不逢時。少年還是那個少年,但再難看到當初那張任性恣意又灑脫的笑容了。
蘇意凝心裡發悶,回府後便接連幾日未曾出門,若不是今日二房有喜,她恐怕仍舊不會踏出院子。
這些年她一直這樣,深居簡出的,在忠勤伯爵府活得像個透明人。
但她想透明,卻偏偏總有人非要把她翻出來在太陽下曬曬。
次日一早,蘇意凝還沒睡醒,便被蘇澈身邊的貼身小廝傳喚去了前院正廳。
蘇澈明顯就是宿醉才醒,坐在主座上臉色極差。鄭氏端了杯茶遞給他,坐到了他身側,見蘇意凝來了,笑盈盈地說道:“二姑娘來了呀?趕巧了,主君還未進早膳,二姑娘陪著一起吃點兒吧?”
蘇意凝抬眸,看了她一眼,沒回她這話,只是按禮節向他們二人行禮問安。
“不是趕巧,我親自派人傳她來的。”蘇澈將茶杯撂在桌上,發出了一聲悶悶的吧嗒聲。
他臉色極差,看向蘇意凝時帶著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我聽說,昨日表姨母要給你介紹陳家那位七郎相看,你竟見都沒見,面都沒露一下?”
鄭氏在旁邊添油加醋:“主君快別這樣,嚇壞了二姑娘,興許二姑娘心裡有主意了呢?依妾身看,那陳家七郎既無功名,也無承襲爵位的可能,與咱們二姑娘,著實是不配的。”
她不說還好,一說蘇澈更生氣了,他拍了一把桌子,大聲吼道:“怎麼就不配!陳家是什麼身份?那是文官清流,書香世家,你還瞧不上?怎麼,想嫁太子不成?”
蘇意凝跪在廳前,直起了腰桿:“父親,昨日我過去了,可我到朝暉院時,祖母已經睡下,姨母和母親已經走了。”
至於那陳家七郎,更不可能進後院女眷居所的,她上哪見去?這不是,莫名其妙給她扣帽子嗎?
“是了是了。”鄭氏連忙接話,“昨日老太太身子不適,便叫我和姐姐先走了。”
蘇澈睨了一眼,陰沉著臉:“那你方才為何不說?二丫頭起來吧。”
鄭氏的臉色瞬間便有些尷尬,支支吾吾地說:“方才妾身給忘了。”
所幸蘇澈沒理會她少說了什麼,只是將注意力都挪到了蘇意凝身上:“意凝,改日便去見見那陳家七郎吧。他雖無功名在身,但陳家文官清流世代讀書,七郎得功名是早晚的事兒。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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