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往事(第1/3 頁)
許景桓其實並非有意為難許詩妍。
在吳姨娘向許詩婉提出將玉簫送與許詩妍的時候,他便一直在觀察許詩妍的舉動。
他想二姐姐平時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應當會出言阻止吳姨娘。
然而並沒有,他甚至在其臉上看到了期待的表情,心下了然,也許自己不曾真正瞭解過這個二姐姐。
經過一番掙扎,終是說出了那番話。
許詩妍努力壓下面上的不自然,勾起唇角,儘可能平靜地開口道:“弟弟說得是,這玉簫是姐姐的師父所贈,且是姐姐的心愛之物,我怎能讓姐姐辜負恩師、捨棄所愛呢?此事姨娘莫要再說了。”
“妍兒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劉氏眼中含笑,誇讚許詩妍。
吳姨娘覺得劉氏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虛偽,不滿地開口:“妍兒自是懂事的。
只是大小姐這個當姐姐的,將好處全佔盡了,也不知道分與妹妹一些,實在算不得懂事了。”
“住口!”許正淳再也看不下去吳姨娘的嘴臉,厲聲怒喝,“這個家是虧待了你還是虧待了妍兒?
讓你如此咄咄逼人,不識好歹,先前那番話是該對府中主母和嫡女說的嗎?
這些年讓你幫著管家,你便忘了自己是誰,是什麼身份了嗎?”
吳姨娘所知的許正淳向來是溫和沉穩的,從來沒有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
當即被嚇了一跳,連忙跪下,瑟瑟發抖地道:“老爺息怒,是妾的不是。”
許詩妍也十分驚恐,趕忙跪下為吳姨娘求情:“父親,姨娘是疼愛女兒太過才會冒犯了母親和姐姐。
還請父親看在姨娘這些年為家裡勞心勞力的份兒上,寬恕姨娘吧。”
許正淳看著這個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兒,怒氣消了一些,但還是冷冷地對吳姨娘說:“下不為例,以後你若再敢對夫人和婉兒不敬,便自請去莊子上過活吧。”
“妾知道了,妾再也不敢了。”吳姨娘唯唯諾諾地答道。
過了那麼多年養尊處優、受人尊敬的生活,她自然是不願去吃苦的。
莊子上的生活,光是想想都覺得無法忍受,真正去了還了得?
許詩妍跪在地上,感到無比羞恥,她何曾有過這麼丟臉的時候。
看著坐在座位上雲淡風輕的許詩婉,這種感覺更甚。
她心裡默默發誓,以後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許詩婉察覺到了許詩妍的恨意,心頭湧上淡淡的疲憊,突然想起了和師父一起在外遊歷的日子。
那些善良敦厚的人,一望無際的原野,蜿蜒不盡的江河,此刻成了奢望。
傍晚,許詩婉坐在院裡的池塘邊,望著水中的魚兒,喃喃道:“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
紅槿和綠萍站在遠處聽著,只覺有些悲傷,心下黯然。
秦離從酒樓歸家後,腦海中一直縈繞著白日所見女子的模樣,揮之不去,看書習武皆無法專心,心中煩悶不已。
於是他使用輕功躍上屋頂,順著屋脊躺下,將雙手枕在腦後,望著皎皎明月發起了呆。
此時女子如畫的眉眼、清冷的神態都愈加清晰了起來,秦離嘴角微微翹起,口中不自覺地冒出一句話:“你是誰?”
院中的書硯抬頭見少爺笑意盈盈地望著月亮的樣子,疑惑道:“今天發生什麼特別的事了嗎?少爺怎麼這麼開心?”
刀心淡淡地瞥了眼屋頂上的人,又看了一眼月亮,轉頭毫無波瀾地對著書硯說道:“許是今晚的月亮格外亮吧。”
書硯一臉無語,然後搖搖頭,“木頭啊木頭。”
夜裡,將軍府芳菊館中,劉氏被李嬤嬤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