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第1/3 頁)
南蜀皇六子,晉王風吟晅。
商青鯉垂下眼。
——風引晠與孟時臣篤定到不了的人還是來了。
這出戏,也該落幕了。
二皇子風引晠謀逆,被當場射殺。
孟時臣見勢不對,趁亂想要逃走,最終還是被人押著送往了刑部大牢,皇帝御口,賞了他一個株連九族。
商青鯉注視著孟時臣遠去的背影,眸中波光明滅,晦暗無言。
這出看似險象環生的戲,實際上一直在風凜的掌控中。風引晠謀反,只是他用來審視朝臣一手促成的棋局。太子風吟曄不日登基,藉由今日這出戏上朝臣的表現來肅清一把朝堂,是很有必要的。
而朝臣的表現,大部分風凜還是滿意的。
當然也有讓風凜不滿意的,比如來晚了的晉王風吟晅。
風凜在看到顧輕的時候就已經猜到風吟晅來晚的原因,他有心想要訓斥因為兒女情長險些誤了大事的風吟晅兩句,但想到顧輕的身份和眼下的情形,到底是沒有開口,瞪了眼風吟晅便帶著風吟曄離開了。
皇帝一走,餘下的文武大臣們也坐不住了,向元衝告罪了幾句也走了。
風吟晅抱著想下馬的顧輕帶著押著叛軍的人馬也撤出了相府。
其他前來賀壽的賓客見狀也紛紛起身告辭,商青鯉站在玉無咎身旁,有心想要趁著人多一道離開相府,她堪堪邁出一步,元熙已經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
商青鯉停下腳步,抬眼就見玉輕舟從她面前走過,擦身而過時,玉輕舟駐足看了她一眼,那雙杏眼彎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低不可聞地喚了她一聲:“阿鯉。”
商青鯉面上現出訝色。
玉輕舟衝她一擠眼,帶著慎行出了相府。
鬧哄哄的相府頃刻間便靜了下來。
元衝負手而立,吩咐管家遣人將前廳拾掇乾淨,帶著兩個兒子去了書房。
元熙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把商青鯉拉倒了相府後花園中。
相府的後花園裡沒有什麼名貴的花草,反而種了叢竹子,還有幾棵松柏,假山上爬滿了藤蔓,初秋的天裡,藤蔓上已有葉子邊緣上微微泛黃。
兩棵高大的松樹間用繩子拴了個鞦韆,元熙把商青鯉按坐在鞦韆上,蹲在商青鯉面前道:“商姐姐,你給元熙說個實話,你是不是我小姑的女兒。”
商青鯉握住嬰兒手臂般粗的麻繩,突然想到有一年長孫冥衣去了江南,回漠北時也在院子裡想方設法給她做了這樣一個鞦韆。
她眼神晃動了下,看著元熙飽含期待的殷切眼神,良久,終於輕輕點了下頭。
元熙見此跳起來歡喜道:“我…我就知道是這樣的!”她湊進抱住商青鯉的胳膊,道:“商姐姐…我小姑呢?她怎麼沒回來?這些年怎麼也不給家裡來信了?”
商青鯉側眸看著元熙歡喜的面容,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她……”
“熙丫頭!”
商青鯉堪堪說出一個字,元烈的聲音便由遠及近傳來,打斷了她的話。
她抿了下唇,衝元熙搖了搖頭。
元熙早在商青鯉提出要扮成丫鬟來相府時就看出商青鯉不想暴露身份,她雖然滿心不解,仍對商青鯉點了下頭,壓低嗓音道:“商姐姐不想說,元熙會替你瞞著的。”
說完她站起身,揚聲喚道:“哥哥!”
商青鯉也從鞦韆上起身,垂頭站在了元熙身後。
不多時元烈便已走近,見著元熙先仔細打量了她一番,抬手揉了下元熙早就凌亂鬆散的髮髻,道:“沒受傷吧?”
“才沒有呢。”元熙揚起下巴,驕傲道:“一根汗毛都沒少。”
元烈不動聲色掃了眼商青鯉,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