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第1/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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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下雨,井水也開始乾涸,村裡頭現在的飯食,吃的都是包子烙餅等,隨便配個菜,拿筷子夾著吃,儘可能的從方方面面省水。
齊家飯桌上。
齊婆子卷個烙餅,張嘴咬了口,細細咀嚼著,吃得不快,吃快了容易噎著。“說起來成康倆口子成親這麼多年,回回去劉家,哪趟是留過飯的?也就今個這麼一回。”語氣裡帶著點嘲諷。
如果成康夫妻倆這趟只拎了只竹籃過去,八成連門都不讓進,更別提是喝茶吃飯。也就她那傻兒媳,劉家人張嘴說句日子難,她二話不說就把胳膊肘往孃家拐,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要不是看在她性情委實軟和溫順,又給齊家生了個兒子,還真想把這兒媳扔回劉家,看著傷眼睛腦仁疼。
“這是最後一次,上午村長過來時我跟他說道了下劉家的事,村長說下回劉家還敢耍渾,他親自出面管著。”齊老漢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滿眼得意的道。“十里八鄉哪個村子有咱梨樹屋好,你們這些女人能嫁到村裡來,都算掉福窩裡了。”
齊大媳婦特別贊同公公的話。“爹說得對,咱村風氣就是好,處得跟一大家子似的,咱家笑笑我就想把她留在村裡,還是咱村好呢,窮點沒啥,吃穿不愁就好,嫁外村我可不放心。”
三歲的笑笑聽到孃親說她的名,仰著小臉朝著孃親笑,露出倆個淺淺的小酒窩,白淨的小臉更顯幾分可愛。
“現在就開始給笑笑尋摸著,不能委屈了咱家笑笑。”齊成安撫著小閨女的發頂,心裡頭軟乎乎的。
說說笑笑間吃過午飯,地裡沒活幹,家裡也沒什麼活,便各自找點事打發時間,或竄門說話或睡覺或做針線活,有手藝的還能編家用竹製品草鞋等。齊老漢就會點地裡活,遂出門找老兄弟侃大山,齊家兄弟則去了巡邏隊,留了婦幼在家裡。
齊大媳婦哄著三個孩子睡著後,拿著針線笸籮輕手輕腳的往堂屋走。“娘。”
“孩子都睡著了?”齊婆子抬頭問了聲。
“嗯。”齊大媳婦應著,坐到婆婆身邊,開始穿針引線。
屋裡靜默,屋外亦是靜默,難得有個動靜響起,八月底,這正中午的日頭,卻仍毒辣的如同七月,正是缺水,哪個敢頂著這明晃晃的太陽在村裡走動,也就是村裡的巡邏隊,他們也是沒辦法,得看護村裡的安全。
別說大白天的不會出事,就這年景,大半年沒下滴雨,還不知何時能有雨呢,面對生死最容易變得瘋狂,小心點總沒錯,真出了事,就什麼都晚了。
都說心靜自然涼,家裡有存糧心裡不慌張。面對這大旱年景,齊家婆媳倒是一個比一個見冷靜鎮定。
梨樹屋到現在還沒死過人呢,連最老的太婆都活得好好的,瞅著精神勁頭還不錯。跟周邊的村子完全是倆個樣,都是村長有先見,舊年冬天見苗頭不太對,就開始和村裡的長輩琢磨著來年的安排。
孃家的村裡可不是這樣的,村長哪裡會這般操心費神,見天兒的就知道忙自個的事,滿肚子上不了檯面的小心思。這輩子能嫁進梨樹屋,確實是掉福窩裡啊。更何況現在的梨樹屋還有個倪大夫呢,菩薩心腸不摻半點假。
“娘。倪大夫那邊情況怎麼樣?”齊大媳婦想起來就問了句。
齊婆子樂呵呵的回著。“挺好的,井裡還有點水。去的時候倪大夫準備做豬肉乾,也不知從哪掏了個蜜蜂窩,把短尾灰美的呀,站在屋簷下就抬著前爪衝我們打招呼。”
“倪大夫,倪大夫和咱們是不同的……吧。娘。”齊大媳婦小心翼翼的問。“倒更像是,說書先生嘴裡的江湖中人呢,她養的免啊蛇啊,都格外的不同些,這倆算是天敵呢,卻在倪大夫身邊好的都能睡一個窩,同進同出的。”說著,她就笑了起來。“可真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