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第1/2 頁)
“陛下……似是身中蠱毒……”祈晏這話是附於微生瀾耳邊說的,在其他人看來,這頂多是昭王與其正君琴瑟和鳴的親暱表現而已。
自祈晏入住昭王府以來,他就未再與景帝有過會面。即便他是以正君身份嫁入昭王府的那次婚宴,他對景帝也只能聞其聲而不見其人……直至今天。
虞家是忠於景帝的,而因著微生瀾的緣故,他對景帝還額外多了一份感激。
景帝所中的十之*正是枯蠱,枯蠱是個什麼東西恐怕沒有人能比他更清楚,要知道在不久前他還差點沒按捺住把這東西用在千機身上……現這無意看過去的一眼竟發現那御座上的人中了這蠱毒,讓他如何能不為此驚疑。
微生瀾壓下心中的驚動,面上仍維持著平靜的神色,但嘴角處的弧度很明顯下落了幾分。
“是這延楚之人的動作?”微生瀾以極低的聲音回問,她卻是毫不懷疑懷中人方才話語的可信度。
祈晏當即搖了搖頭。他與微生瀾現下的位置離階上御座算得上近,他有心觀察是能看到景帝腕上那極短的一道曲狀淡痕。雖是極短,但這長度已意味著這至少是好幾個月前就中下的枯蠱。
見懷中人搖頭,微生瀾的心不由得更沉了幾分。這是她從不知道的事情,惟記得上一世與景帝辭行之時,這予國君王分明仍是身體康健的樣子。
而自到了偏遠的涼州,因綺樓的勢力在那時已被她主動放手,皇城中的後續動向她也並不清楚。
會是你嗎……微生瀾將目光稍移到右側。二皇女本就一直保持著清淺笑意,在碰著微生瀾的視線時,眸中笑意似還深了些許。
微生瀾只對其坦然地略微頷首後就移開了目光。無論想做什麼,現下都是暫時無法動作的,至少也得等這晚宴結束……
餚核既盡時,延楚使團以暗緋色身影為首向景帝行下重禮。
“陛下聖恩,予下臣此般款待。待得見盒中寶物,下臣此程當可無憾。”延楚皇子那雙時刻帶著迷濛之色的狹長桃花眼微眨了眨,美目流轉之下,顧盼生輝。
殿上不少女子就被這一眼勾得移不開目光。活了這麼多年,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這要是能享一次這等尤物的滋味……
但景帝顯然不在被美色所惑者的行列,只平淡地回了句:“自然會讓爾等見著。”
身旁侍者很有眼色地在景帝說完這句話後便宣佈結宴。延楚使團是很快退下了,但殿上的其他予國臣子哪裡敢走,沒見景帝正把手按在那案上的玄鐵盒上麼。
“眾卿也都聽見了,一月為期。”景帝的聲音依然沉靜,如古井無波。
那皇子方才言及要在皇城遊覽予國風光,一月後再歸還延楚,自然就是要以此為期限的意思。
知道景帝是在等著人上前說話,但這一時半會,底下的臣子目光交觸……理所當然的沒一個願去做那出頭鳥。
這古鎖想也知道不是那麼容易能解的,解開了是大功一件沒錯,然這要是她們折騰到最後沒解開,讓予國失了顏面……到時候若帝王一怒,她們誰也承受不起啊。
底下除了官階相當的臣子外,其實還有各個自宮外尋來的能人異士,但此時也都沉默著。
最終還是殿閣首輔先站了出來,行至階前躬身言道:“臣斗膽一言,陛下可先將此盒安置於琳琅閣中,予臣等幾日時間稍作研究……屆時定能尋著些許眉目。”
首輔也並無把話說滿,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相當於把這底下眾人都綁在了一條船上。想到罪不及眾,一些臣子也隨之紛紛附和起來。
“那便依卿所言,從明日開始。”一襲明黃的予國君王起身緩步下臺階,在兩側躬身垂首的臣子中行過,不鹹不淡地又留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