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一登花魁得萬錢!(第1/2 頁)
“誰要跟你‘一較高低’?”陳成冷笑:“然後閣下再‘借鑑’孟夫子的詩文來比我比?”
紹生搓了搓手指。
“幹什麼?”
“證據!”紹生道:“你說我抄了哪一章,哪一首,指出來?”
小陳為之一滯,像今天這個,偏冷門,孟老師幾百首詩,他還真一時講不出模板是哪個。
估計對方也有篡改、裁剪、移花接木的地方。
可看起來就渾似孟老師的風格,難怪作為陶淵明死忠粉的陸大善人會那麼喜歡了。
小陳答不上來,就從對方冒認身份上挑毛病:“且不提這個,有個問題我想問閣下很久了——”
“孟夫子幾時收了閣下這麼個高足了?”
這人也真是有意思,明知道自己是正牌孟氏門人了,可攀談起來,臉不紅,心不跳,彷彿從未有過這種事!
紹生哈哈一樂,仍然未有半分羞慚:“在下年少時曾得孟夫子指點,受益匪淺,得窺詩道。孟夫子可以不認我為‘生’,可我心中,自是以他為‘師’的。”
陳成不置可否,換孟老師是普通山野匹夫,你還會順杆子往上爬麼?嘴上好聽罷了。
“我借孟夫子之‘枝',生葉開花,既給他老人家揚名,我自己也沾些虛名浮財,一舉兩得,又有什麼不好的呢?”紹生笑道:“倒是陳郎君,我可是聽江湖上早有傳聞,你少年成名的作品,可有不少是令尊潤色紋飾,甚至直接代筆的呢!咱倆,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啦!”
“荒謬!”小陳大怒!
老陳自從中進士之後,寫詩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要不然你看看他的朋友圈裡,那麼多詩榜前十乃至華夏五千年可以競爭前三的大詩人,他卻不見哪怕一首出名點的詩流傳後世?
小陳我成名的那些作品,每一首每一句都和老陳無關——
的的確確,都是我親手從李杜、元白、劉柳、蘇黃那裡……
抄來的嘛!
一想到這,小陳底氣忽然也不那麼足了,被紹生一下戳到了軟肋。
他一瞬間的色厲內荏卻被紹生敏銳地捕捉了去,更加確認“老陳代筆小陳”並非空穴來風:“昔日我看陳郎君的詩文時,好是好矣,卻忽高忽低,風格不一,格外令人費解。”
恐怕不止乃父幫了潤筆,還有岳父、二大爺、隔壁王叔叔呢……
其實風格不一這個問題,王維王老師倒是給小陳作了一個完美的解釋:
那就是小陳根本不是在作詩,事實上是對各種詩人的仿效,仿效得太成功了,所以各種風格都難不倒。(誤解了哈!)
這個解釋雖然不錯,可說的話,紹生又可以反駁你:
你擅長仿效各種詩人,紹生我專精一家,之仿效孟夫子而已。
歷史上也還真有類似的情況,而“剽竊”一詞正式出現在唐代,各種奇葩的案例屢見不鮮,而有的人甚至還名垂青史。
比如季蘭姐姐的老鄉楊衡,安史之亂時大約隱居廬山時,有人剽竊他的詩句,甚至還中了進士。後來楊衡遇見此人,當面質問他:“‘一一鶴聲飛上天’在否?”這人臉不紅心不跳答曰:“此句知兄最惜,不敢偷。”楊衡自己倒也看得開,戲謔說:“猶可恕也。”既然你沒有抄老子的“代表作”,那還是繞了你吧。
再比如棗強的縣尉張懷慶,最喜歡“借鑑”名士文章,有首詩是:
生情鏤月成歌扇,出意裁雲作舞衣。
照鏡自憐回雲影,時來好取洛川歸。
看起來有點似曾相識的樣子,所以時人便調侃他是“活剝王昌齡,生吞郭正一”。
瞧,王大叔也被人抄襲過,也沒有去維權啊,這人貌似也沒受到什麼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