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第四題:小溪淙淙(第3/4 頁)
的好詩多,可比“海”已經不知道多多少了。
真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大詩人明明都來觀潮了,卻不到近在咫尺的海邊去轉轉,寫幾首詩!
除了白居易“郡亭枕上看潮頭”,他的好基友劉禹錫使君也寫過“八月濤聲吼地來,頭高數丈觸山回。”
杜甫寫過“天地黯慘忽異色,波濤萬頃堆琉璃”,孟夫子詩集中也有“八月觀潮罷,三江越海潯”——從此詩看,孟夫子也是來錢塘觀過潮的,小陳很懷疑紹生他倆這兩首就是孟夫子的不傳之作。
陳師道寫“晴天搖動清江底,晚日浮沉急浪中”,陸游寫“濤頭洶洶雷山傾,江流卻作鏡面平”,毛爺爺還“千里波濤滾滾來,雪花飛向釣魚臺”呢!
可是,令陳成奇怪的是,當初去海寧觀潮時,在觀景臺處看到的詩,卻都不是以上各位大名鼎鼎的詩人才子的作品。
反而是一個頗為陌生的名字:
潘閬。
此君是宋初隱士,林逋的朋友。《全宋詞》中一共只收了潘閬的十一首詞,其中有十首《酒泉子》,只消選取每首的第一句,就知道這位大仙是寫什麼的:
長憶錢塘;
長憶西湖;
長憶西山;
長憶高峰……
是的,全是寫杭州的!
此君簡直是杭州的頭號粉絲!
他也有自己的粉絲,比如蘇軾就是,這組“我愛杭州”系列的第四首“長憶西湖,盡日憑闌樓上望”,蘇軾就非常喜歡,親筆將它寫在玉堂的後壁上。
杭州姑娘個個美不知道也是他傳出去了,因為他還寫過“吳姬個個是神仙”。(呃……)
但真要論他的代表作,那還真是“觀潮”了!
屬於“有這一首代表作夠吃一輩子飯”的範疇,陳成觀潮時看到的也是這首,故而印象深刻。
詞曰:
長憶觀潮,滿郭人爭江上望。來疑滄海盡成空。萬面鼓聲中。
弄潮兒向濤頭立。手把紅旗旗不溼。別來幾向夢中看。夢覺尚心寒。
這一首是正寫錢江潮的,也是潘閬最著名的一首詞。
要說它的影響力可真不是蓋的——
一面試便洛陽紙貴!
被太子中舍李允繪製成圖,又請蘇州吳縣知縣羅思純為序,長洲知縣王禹偁作贊,成了當年一樁文藝盛事!
你不喜歡這首詩,簡直就跟2004年不唱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場雪”一樣!(這歌是刀郎2004年發行的。)
直到後世,也仍然是觀潮的代表作。
“來疑滄海盡成空”一句誇張至極,濃墨重彩,大開大闔,感染力甚強,幾乎可以與李白“疑是銀河落九天”相媲美。
最難得的是,與所有人描寫錢塘潮的重點都不同——它不是具體描摹錢江潮的氣勢,而是寫觀潮人!
“弄濤兒向濤頭立,手把紅旗旗不溼!”是觀潮詩名句中的名句,踏潮獻技的“弄潮兒”站在波濤上表演,他們手裡拿著的紅旗絲毫沒被水打溼!
這英勇無畏、搏擊風浪、身手不凡、履險如夷的英雄氣概,簡直是“人定勝天”的最佳寫照!
以至於看完這首詩回去之後,陳成做夢都夢到一群龍精虎猛、赤膊上身的精壯漢子,揮動著紅旗熱情起舞的景象!
怎麼趕都趕不走!
媽的!
他們是“手把紅旗旗不溼”,老子卻要“溼”了!給我一個尿不溼!
可這也不奇怪,你看原作者自己也經常夢到這雄性荷爾蒙爆棚的場景,以至於夢醒時依然感覺心驚膽戰!(讀來感覺怪怪的。)
這詩能在當時把大宋一眾型男感染得不要不要的,放在更加龍精虎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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