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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季唯意看來,少年清冷的臉上總算浮上些笑意,沖淡了他周身拒人千里的冰霜。
他抬起手想去按鈴,用力的牽扯讓他垂眼去看,卻發現左手還被她拉著。
寬大的掌心裡是比自己小了好多的手,他動了動有些發麻的指尖,終是沒狠心抽出來。
他嘆息了聲坐在她的床邊,對上她打量的目光下意識軟了語氣,嘴角勾起笑,輕聲安慰,“別怕,沒事了。”
那聲音像山澗清泉,沁人心脾般叫人定住心神。
季唯意望向他數秒,終是在他指尖安撫下沉沉睡去。
夢裡的記憶混沌著,亂成一團。她想起身卻渾身動彈不得,右臂的疼痛和四肢的痠軟捆綁著她的神經,她用力掙扎著,就像她倔強著跑去西山一樣跑去西山幹嘛呢?為什麼要去西山?
有很重要的人在西山,在等我
誰?很重要的人是誰?誰在等我?
我要去……哪裡?
醫生辦公室裡傳來一個女人焦急的聲音。
“醫生,唯意退燒醒了怎麼像變了個人一樣?不認識人,也不開口說話。是發燒影響了她的身體嗎?”
“季小姐精神在遭受巨大創傷的情況下還徒步走了那麼遠,手臂、小腿等多處被鐵絲刮傷,穿著單薄的在山上吹了那麼久的冷風,這些放在一位成年人的身上都會蛻一層皮,更別說一個十四歲的孩子。”
“好在季小姐現在身體各項指標都恢復正常,從ct、磁共振報告和喉鏡檢查來看,可以排除腦卒缺血缺氧、顱內器質性疾病、聲帶息肉、小結等問題。只是這個失聲和記憶消失經我們各科專家會診,初步推斷季小姐是心理問題。”
“心理問題?”
“準確來說,是患者受到強烈的精神刺激出現無法說話的症狀時,可能是由於功能性失聲引起的。在精神過度緊張或情緒激烈波動後,導致喉上神經區域功能異常。可以透過暗示治療或是區域性按摩,恢復說話功能。”
“而失憶則是經受受刺後的一種常見的心理現象,通常被稱之為創傷性記憶喪失或功能性遺忘。這種情況通常發生在遭受劇烈創傷、嚴重壓力或強烈情緒後。鑑於季小姐的情況,我們判斷她是創傷後記憶喪失,會隨著時間推移或再次接觸到刺激的時間後,記憶會逐漸恢復。”
“那有沒有一種情況,可以阻止這些記憶的恢復?”
“”
春末的風捲攜著初夏臨了的燥熱,吹動路邊盎然生機的綠葉,綠葉投下的斑駁印在邁巴赫的車窗上,隨著行駛的路線留下一片春色。
季唯意望著車窗外的一切,彷彿從沒見過般,一眼不眨的不捨移開視線。身旁坐著的旗袍女人和前座的男人對視一眼,眼底的擔憂顯而易見。
須臾,她望向縮在車門邊的女孩,終是開口,“唯意,馬上要到家了,阿姨和你說的你都記住了嗎?”
季唯意聞言轉頭看她,目光閃動著,不著痕跡得點了下頭。
不知是哪裡觸動了女人,她眼眶猩紅著過來抱住季唯意,將她摟在懷裡,嘴裡不停重複著剛才已經說過好多遍的話。
“你叫季唯意,你爸爸媽媽有事要去外地很久,這期間你就住在這裡,我們會把你當做親生女兒一樣對待的,你就把我們當成你的爸爸媽媽吧。”
她被楊舒慈輕揉著腦袋,鼻尖全是她身上的香氣,淡淡的,是令人安心的氣味。
季唯意不明白楊舒慈為什麼一直重複相同的話,只得再次點了點頭,似乎只有這樣,楊舒慈才會高興些。
從她醒來,楊舒慈不是看著她出神就是偷偷擦眼淚,但只要在他們說話後點下頭,楊舒慈才會止了淚,露出笑。
就在季唯意以為這次也一樣的時候,抱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