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 第10節(第2/3 頁)
穿裙子,那家長被夏允風一球砸懵了,往後退了一步。
遲野也有點懵,他都準備撤了,夏允風這不挑火呢嗎。
他把夏允風往後拽了拽,原本佔理的這回也沒理了,再鬧下去就不好看了。店裡經理過來問情況,小孩家長臉都氣紅了,沒吃完的也不吃了,抱著孩子出門走了。
中午這會兒人正多,大人帶小孩都在看,不少人目光帶刺,夏允風的長相擺在那,土土的不討喜,看著就沒規矩。
遲野拉著夏允風也走了。
室內外如同冰火兩重天,遲野攥著夏允風一截細胳膊走的很快,夏允風跌跌撞撞的跟著他。
到廣場上,遲野鬆開他,頂著一頭烈日問:“你怎麼回事?”
手勁有點重,夏允風黑黢黢的面板上緩慢爬上一層紅暈。他看著遲野,反問道:“什麼怎麼回事?”
“人不大報復心挺強,誰教你的?”
被球砸一下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那小孩要是自己上來道個歉遲野都不會在店裡那麼喊,肯定就算了。明擺著大人沒教好,小孩做錯事也不放心上,他要是不出聲認了這個栽,那熊孩子長大指不定怎麼橫行霸道呢,沒有這樣的事。
他嚇唬人喊一喊,讓小孩長記性,做錯事要知道說“對不起”,心裡其實沒打算怎麼計較。
夏允風性質可就不一樣了,打罵都要還一手,今天砸一球,明天給一腳,這還是小呢,等他長大了萬一遇上什麼對著幹的人,再一上頭,那怎麼得了?
夏允風根本不用人教,十幾年生活環境就是把他養成這麼個落後不入流的野蠻人,要什麼事都能口頭解決,他早活不下去了。
“我跟你說不著。”
原本就說不著,倆人之間隔著千重山,誰也別礙誰的事。
“那你跟誰說的著?”遲野眉毛都快豎起來了,“跟那熊孩子說的著?他扔你也扔,他八歲,你他媽快大他一倍了!”
什麼禮貌和教養,如果真按年齡說事兒,那小孩砸了遲野一球,夏允風還了他媽一下,公平的很。
道個歉就能原諒所有,那“對不起”這三個字本身就是錯的。
“誰規定幾歲就該做什麼事兒?”夏允風正面對著遲野,太陽照得他睜不開眼睛,但依舊把臉仰的高高的,“我要什麼都忍著,早被打死了。”
說後半句的時候夏允風眯起的眼底閃過幾分凌厲,被太陽一曬變成了光,一溜煙全散了。
遲野騰然而升的火氣頂到嗓子眼,生生嗆了口灰出來。
夏允風那一身青青紫紫、未好全的傷、斷裂的肋骨,一股腦跳到眼前。
遲野忽然覺得自己沒有立場指責夏允風什麼,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夏允風長在那樣一個環境裡,無論是否願意,他都要遵循那裡的生存法則。城裡的孩子可能要等到一腳邁入社會才能明白弱肉強食的殘酷,而沒人疼的小孩卻要在活著的每一天切實的經歷這些。
遲野明白了,夏允風的冷眼、多變,刺蝟一樣敏感又傷人的性格,是在無望的等待中為了活下去所做的全部努力。
這注定是一場沒有結果的交鋒,遲野意識到有些事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他看了夏允風一會兒,張了張嘴,生平
西瓜被地下水鎮的冰霜,遲野抱進廚房擦擦乾淨,水果刀利落的在頂上開了個四方小口子。
一塊瓜皮切下,攪拌器通上電直接從小口深入,嗡嗡地聲響中果肉被打成了汁。
遲野貪涼,折身去冰箱裡取了點冰塊,就要倒下時忽而猶豫,又把冰塊放了回去。
西瓜汁打好,他把切下的那塊瓜皮重新蓋了回去,吸管從縫中插/入,然後抱著西瓜回到房間。
夏允風無所事事的坐在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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