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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著氣,明明已是精疲力盡,痛得用盡殘力隱忍。
屋內的主子卻只做沒瞧見,淡聲道:「用過飯了?」
「沒有。」阿澗誠實搖頭,「不過奴才不餓。」
「嗯。」楚驚春依是沒得幾分情緒。
煙蘭便是又眼睜睜瞧著,那始終沒踏進房門一步的人,又在門前立成一根柱子。
會死的吧?
煙蘭想著,這樣滿身的傷,疼也要疼死吧!
煙蘭腦筋轉了好幾個圈,實在想說些什麼,又不知說什麼好。正猶疑,那端雲娘已然領著那位出價極高的老爺走至近前。
煙蘭忙提步上前,將阿澗的身子遮了一半。那老爺一心只想著瞧美人,自也沒注意沖入鼻端的血腥味。
雲娘在一旁笑著介紹:「張老爺,這位便是咱們輕白姑娘。」
「輕白,快來見過張老爺。」雲娘沖楚驚春招手,「張老爺可是咱們的貴客,快快,叫張老爺好好瞧瞧。」
眼前人的名頭楚驚春大抵聽說過,張家老爺,乃是京城有名的富戶。家中養了不少姬妾,各個皆是美若天仙,且他不似那些有著怪癖的男子,雖做過些將身邊女子送人之事,卻也從未鬧出過人命。
因而春和樓的姑娘,大體對這位張老爺,一向是喜歡他的出手大方。
楚驚春向前兩步,褔身行禮:「小女子輕白,見過張老爺,不知老爺想聽什麼曲?」
張老爺身形圓潤,腰間革帶更是拖住圓滾滾的肚子。可他身形板正,周身一絲不苟,倒也未見幾分肥碩油膩之感。
這時瞧見近前來的女子,渾濁的眸子陡然躥出一抹亮光,脖頸下意識往前探了探。
「美!果真是美。」張老爺撫掌讚嘆,「雲孃的眼光果然從來不差。」
雲娘愈是笑道:「叫您喜歡,那才是幸事。」
張老爺隨即提步進門,只是這步子剛剛抬起,刺鼻的血腥味遲一步叫他察覺。他頓住步子,側過身瞧見了刻意被煙蘭擋著的阿澗。
「怎麼回事?」張老爺不悅道,「這是伺候輕白姑娘的人?怎的滿身惡臭也敢往姑娘身邊湊?」
阿澗縮著脖子就要後撤,奈何他本就抵著門,也是無路可退。
一旁雲娘扯著笑臉,當即就要將這事圓了,終歸輕白這張臉已經叫張老爺滿意,出不了什麼岔子。然而話頭就在嘴邊,開口卻是晚了一步。
「用不慣旁人,叫您見笑了。」
楚驚春瞧來低眉順眼,唯聲音聽來有幾分冷清。
張老爺當即轉了臉色,提步邁入房門,愈是細緻地打量著眼前女子。每多看一眼,心下滿意便添一分。
他口中無謂應著:「哪裡哪裡?姑娘身邊的人,自有獨到之處。」
雲娘上前親手斟茶,笑著附和:「是呀,今日也是巧了,阿澗摔傷了身子,汙了您的眼。」說著,轉眼看向門口的阿澗,「還不快去洗了,弄得滿屋子都是汙穢。」
阿澗垂著頭,沒有動彈。
楚驚春便道:「他傷勢不輕,洗了也是無用。」
阿澗這才猛地跪下,腦袋叩在地上:「奴才沒用,給姑娘丟臉了。」
如此一波眼風流轉,張老爺頓時看清這屋內隱晦的關竅。也不等雲娘找了託詞離去,當即便是開口。
「這樣吧,我在景衣巷有個院子,姑娘若是不嫌,可叫這小廝住上幾日,什麼時候身上的傷好了,什麼時候再來伺候姑娘,也省得姑娘日日瞧見他滿身的傷,心下不痛快。」
「只是不知,姑娘可覺得妥當?」
「我……」楚驚春故作遲疑。
另一邊雲娘忙是急促道:「這怎麼好麻煩您呢?咱們樓裡有的是傷藥,哪會兒叫姑娘身邊的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