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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蘭瞧著,默然嘆了句:到底會收買人心。
一個看門的小廝,出手就是予人一錠金子。闊綽如張老爺,只怕都不會如此打賞一個小廝。轉念一想,濟世堂起火那夜,楚驚春叫阿澗帶到這裡,這看門的小廝應是也幫著出了些力。
如此看來,倒不只是為了謝他照顧阿澗。憑阿澗早就長好的傷,哪需要人照料?
張老爺的院子極是寬敞,雖只有三進三出,可還是略走了會兒才見著阿澗。
遠些倒不覺,待走近了,楚驚春須得微微揚著頭。
她伸手拍拍他的肩,頗是滿意:「長高了些。」
少年人從前瘦弱不堪,如今瞧著,竟有些長成的模樣。
阿澗忙是垂下頭:「奴才在這除了吃就是睡,日子過得太好了。」
煙蘭在旁亦是上上下下打量著阿澗,笑道:「阿澗真是長高了,奴婢看著,好像也結實了些。」
「嗯。」楚驚春淺笑,又握了握他的臂膀,「是壯了很多,這樣才好,從前瘦的跟個竹竿似的。」
阿澗一直被誇贊,赧然笑了笑:「奴才一直努力吃飯,只希望能保護好姑娘。」
楚驚春淺淺點頭,坐到院中的石凳上,轉頭與煙蘭道:「往日都是阿澗自己燒飯,煙蘭,今日你去下廚,咱們晌午在這用飯吧!」
煙蘭頓了下,昨日去護國寺也不曾留在外頭用膳,今日……
她遲疑了下,但見阿澗憨憨的樣子,楚驚春亦沒什麼異常,遂問了阿澗,便往灶上走去。
這一走,也不必楚驚春與阿澗一個眼色,阿澗立時站在院門口,滿身警惕,小心盯著灶上的方向。只要煙蘭折返,阿澗便能立時知會楚驚春。
楚驚春懶懶地坐在石桌上,整個人都沒入樹影,而後微微抬頭,看著一道白影如謫仙臨世般自屋頂飄然而下。
今日出行,她原本只打算與那小廝傳個信,不想,竟還有意外的收穫,倒省了她費心去尋。
一襲白衣的男子步步行至她眼前,目光仍帶躲閃。「輕白姑娘。」
「林公子,」楚驚春淺聲回應,「阿澗先前說,公子只在夜裡來,不想白日會碰見公子。」
林霽塵未與她眸光相對,只應道:「阿澗根骨極佳,我已將所學悉數教與他,只是他不曾與人交手,還需我陪著多加練習。」
「阿澗,」楚驚春看向阿澗,略提了提聲調,「都學會了?」
阿澗用力點頭。
「那便不勞煩公子,日後叫阿澗自己勤加練習就是。」
差的已非基礎的招式,而是對手。如此,林霽塵確然顯得沒那麼要緊。
然則對於這般卸磨殺驢的舉動,林霽塵只覺她是看厭了他,再不想見著他。
林霽塵心下一慌,脫口而出:「阿澗與我交手,仍沒有還手之力,至少還需數月,方能敵過我幾成。輕白姑娘,還是叫他在我手下多練幾日。有人做對手,總比一人苦練來得快。」
他無法保護她,至少他可以將阿澗教好,叫阿澗保護她。
林霽塵不敢看她,楚驚春卻是始終將目光落在他身上,此刻仍是淡然回應。
「林公子,你幫我教阿澗習武,傾囊相授,我已十分感激。如今你即將尚公主,怕是事務繁忙。」
林霽塵垂下頭:「本就是我欠你的。」
欠不欠的,這話一起,兩人一道聯想起最初的因由。
楚驚春細瞧著他面色,似乎有些氣虛之狀。「公子近來,可是又受了傷?」
林霽塵終於緩緩抬起頭,四目相交之際,林霽塵只覺冰冷的心底驀然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