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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頭,像是剛發現自己手邊的東西。淡靜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聽說主人臥床生病。帝都的教廷特意給您送來的藥劑。我特意送來了給您服用。”史蒂夫咬咬牙,還是主動應承了下來。
想要抵賴也沒有用。溫特沒有出門過,自己也尚未將瓶子收起來。
這來自教廷之物不可能出自溫特之手,這個時候抵賴,才反而會引起懷疑。
史蒂夫在賭他的主人蘇利文是一個閒散無知到察覺不出藥劑是一瓶毒藥的廢物。
不過,其實史蒂夫管家不必作答蘇利文也應該知道。因為瓶子上的象徵著純潔女神的太陽,是唯獨教廷可以使用的標誌。
沒有人該質疑這一點。
“教廷?”蘇利文先生卻沉吟出聲。
他的神情變得古怪。
那略顯得狹長的眼眸驀地一凝,他只朝著那放著藥劑的精美瓷器碗上湊了一湊,便厭惡地扭過了頭。
隨即臉色一冷,用抬起都顫抖的手指著史蒂夫。
聲音低沉嘶啞,卻泛著十足的冷意。“你竟然敢假借教廷之名,餵我毒藥。”
“來人,將史蒂夫給我送上絞架斬首。送往教廷和王庭的報告我親自寫。”
野種
蘇利文先生似有些疲累地揮手,命令將史蒂夫帶了出去處決。
隨後在其他人驚惶且震懾的目光下自己踉蹌著起了身。
毅然決然地去了書房。
當然,是由作為貼身男僕的溫特扶著去的。
……
正午的陽光穿過走廊的窗戶,將所有的一切都照耀得白亮無比。
很奇怪,明明灼熱無比。照在蘇利文先生那慘白到幾近透明的臉上,卻像是閃著寒光的閘刀。
蘇利文先生下意識擋了擋。隨即挺拔的身體驟然脫力靠在了溫特的身上。
隨著銀髮無力地垂下,他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成了一個被人隨意盤弄的精緻玩偶。
無害又孱弱。
可明明就在兩分鐘之前。他與史蒂夫管家經歷了生與死的博弈。
最終,是史蒂夫管家被他手起刀落送上了絞首架。
不能想象,蘇利文先生到底生活在什麼樣的處境裡。
很明顯,能讓他不信任任何人。
溫特尚在震懾裡。他有些驚魂未定,卻還是下意識挽住了蘇利文因為倉皇出來而沒有打理的頭髮。
他緊緊攥著他們,沉默地扶著蘇利文先生往前。
“你在害怕?”耳邊傳來蘇利文先生戲謔的聲音。他那纖薄卻乾燥的唇正靠在溫特的耳邊。
哪怕氣若游絲也不改其惡劣本性。
溫特下意識抖了抖。因為蘇利文先生說話的時候,那微弱的鼻息落在他的耳邊有些癢。
只是這近乎於害怕的表現卻惹怒了蘇利文先生。
他的鼻翼因為惱怒地急促呼吸而微微鼓動。在溫特尚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將他推了一把。
很顯然,即便早就醒來了。蘇利文先生也是一個在病床上躺了很久的人。
快速擁有敏銳的認知不代表他的身體同樣可以恢復過來。
所以蘇利文推開溫特不成,自己摔倒在了牆上。
溫特只聽到“嘶”的一聲。
遠離溫特讓他自己拽到了自己的頭髮,疼得他下意識叫了出來。
只隨即他便閉上了嘴巴。
蘇利文先生那倔強的側顏帶著一絲隱忍。他深邃又精緻的眉眼浮現出淡淡的惱怒。
察覺到自己的腿已經無力到不能正常走動的地步。他索性自暴自棄靠在牆上生悶氣。
“我……,沒有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