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朋友(第1/4 頁)
按著打聽來的道,她們是要經過安城、曲城、蒲城、洛城,阜城、白城、再過一個豫州城,再往前就是都城。
聽起來就遠,走起來更遠,尤其是她們還失去牛,也失去了錢。
也沒啥運氣可言,這一道就更難了,運氣不好連借宿的人家都找不找。
三天兩頭走茬了道,他們還總能遇見那種自己不認識,完了還隨手瞎指道的。
阿元坐在浮大白肩膀上,浮大白站在板車上,扶著她的腿問她:
“瞅著人家沒呀?”
阿元探著腦袋瞅,就差站起來了,然後扶著浮大白的腦袋,沒有回答,而是皺著眉頭問他:
“爹,要是對的道,能有河不?老寬的那種。”
一家子都很沉默。
浮三白當場就開罵了:
“他孃的,這都什麼人吶這是!”
他們打聽了一路,都說要過山,然後走到岔路口,他們拿不準就問了一嘴,那人信誓旦旦一指:
“那頭,過山往前走。”
然後他們一走,山呢?
被河淹了嘛?
李氏走過來,要把阿元抱下來。
阿元扒著親爹的腦袋不撒手。
浮大白這種懶人就不喜歡這種事:
“嘖!這咋滴?你還不下來了?快下來,咱還得走呢。”
阿元抱著了他不撒手:
“我難過,我走不動!”
浮大白氣壞了:“你啥時候走了你?那不從早上醒,你們幾個就擱車上賴著嘛?”
現在還在車上的杏子、牛娃心虛的扭過頭。
阿元杏子六歲,牛娃四歲。
家裡最小的就是這幾個,再有就是八歲的女娃兔子,這幾個娃愛耍賴。
兔子還好點,六郎雖說才七歲,但他因為以前老和福寶在一塊,總覺著愧疚心虛,親爹又那樣,就知道添亂,他也不好意思耍賴。
阿元杏子牛娃,什麼顧慮都沒有,累了就往車上賴,今天起得早,幾個娃說啥都不樂意下來,反正也沒多沉,待著就待吧。
但在板車上是一說,坐親爹肩膀頭子就是另一說了。
浮大白這個懶人一點兒都不樂意馱著她。
阿元嘆了口氣:“我心裡已經走了好遠了。”
浮大白難以置信的問她:
“心走啊?擱心裡走啊?
你是不是在訛我?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啥?”
阿元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害羞道:“是呀,被你發現了!”
浮大白拉著李氏就開始叫屈:
“她都不反駁,她訛我!
媳婦你看看你閨女,這個娃是怎麼一回事?”
李氏才不看呢,正鬧心呢,隨後敷衍道:“去去去,沒工夫,一會兒再看。”
浮大白老受傷了,悶悶不樂的埋怨道:
“沒有一個人愛我,這都還是親的嘛?”
除了有一搭沒一搭接下話茬的阿元以外,沒有一個人稀得理他。
但是浮大白一點兒都不想和這個訛人的小玩意兒嘮嗑,沒事兒就來一句:“你下來唄,你自己走幾步唄?”
阿元扒著他的頭不撒手:“我心裡正走著呢。”
浮大白氣壞了:那抵什麼用!
這也就是親的,浮大白認命的馱著她。
一家子又掉回去,重新走。
這麼一耽擱天黑了,可就沒趕到城裡,正好翻過一座山,看見前面一座院子,柵欄牆,門口掛著酒旗。
裡面是二層高的小樓。
院裡還有人的牛車行李啥的,有兩個小夥計,正往屋裡搬車上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