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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氏差點笑出聲來。
國夫人沒好氣,照舊攬著衛繁:「繁兒坐我旁邊。」眼見許氏還要張嘴說話,立馬道,「你也忙一天了,坐著歇歇吧。」
許氏感激不已,國夫人寬厚,待她又好,比親娘也不差什麼,順從坐下,道:「謝婆母疼惜,說來慚愧,兒媳這一日不曾忙碌,也不曾累到。」
國夫人暗想:你啥事不幹,萬事不管,也就喘氣費勁些,能累到什麼。自己跟這個憨人計較什麼?道:「安心坐著吧!」扭頭對於氏說道,「你也安心在這邊用飯,家裡頭那些事不必理會,隨他去,管好這一雙兒女才是正經。」
於氏聽了這話,心裡熨貼,拿手帕沾了沾眼角,道:「侄媳都聽國夫人的。」
國夫人一愣,笑道:「你婆婆不理事,你就是當家主母,哪能都聽我的啊,自個得有主意。」
於氏頓覺自己的熱臉貼了冷屁股,唉,總是差一層肚皮啊!仨個婆婆,唬詐人,只沒一個搭手,全坐一邊端著茶耷著眼,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第7章
衛家不是什麼詩禮人家,規矩稀疏,也沒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講究。
國夫人親近孫男孫女,讓衛繁衛放兄妹一桌兒坐自己右手邊,左手邊許氏於氏湊了一桌,衛素與衛攸依著兄姐坐一桌。
只衛紫不滿意,她也與弟弟一桌,可她弟弟還吃糊糊呢,香米熬成粥,混著雞茸魚糜,乍看跟衛繁小廚房裡端出來似得,看著就倒胃口。她嫌噁心,偷偷一扯身後的倚蘭,要她將衛斂的食具往邊上移移。
倚蘭沒吃豹膽,死死垂著頭,就是不敢動彈。衛紫悄不可聞地低斥:「沒用的丫頭。」她無法,自己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將那碗粥糜推了推。
衛斂吃得正開心,疑惑地看著自己的食具長腿往旁邊跑,扭頭看看衛紫,衛紫抬抬下巴,若無其事:「弟弟快吃。」
衛斂的乳孃跪坐一邊,忙盛起一匙粥糜餵進衛斂嘴裡,又悄悄將衛斂連人帶坐墊往自己這邊拉了幾寸。好在衛斂還小,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轉頭就忘了這點小岔子。
對面的衛攸卻看個正著,悄聲對衛素說道:「阿姊……」
衛素輕輕一笑,她面前擺著一道香煎酥魚,難得冬魚有籽,另取乾淨的筷子親手夾到衛攸碗中:「阿弟多吃些魚籽,好記詩書。」
衛攸謝過,不滿衛素叉開話,又道:「阿姊……」
衛素低聲:「你堂姐姐逗弟弟玩呢。」
「噢!」衛攸輕嘆口氣,他怎麼覺得堂姐是在欺負堂弟呢,不過,斜眼看看滾圓的衛斂,欺負了就欺負了,反正堂弟也不怎麼討人喜歡。
衛繁好美食,津津有味地吃著一道九方糟爛鴨,鴨子先醃製風乾,再拿錘子敲爛骨肉,剔出淨肉,再入酒缸中佐以香料好酒醉糟,成後鴨肉絲絲分明,隱有酒味,再拌香油芝麻,奇香撲鼻,佐酒下飯皆是上選。
衛繁吃得高興,又從衛放偷偷倒了半杯蜜酒,美酒佳餚,萬愁皆消。
國夫人最喜跟衛繁一道用膳,時蔬肉禽,她都吃得有滋有味,一碗香米飯她都能品出甜來,細嚼慢嚥,吃得兩眼晶亮,連看得人都胃口大好。
冬日少鮮蔬,國夫人有了年紀便愛甜爛之物,冬筍、銀芽、晚菘拿素油烹煮,再鮮美到底也少了些滋味,讓小丫頭將那那碗燜筍端給衛繁,看她吃得香甜,倒能找補些食慾來。
衛放好肉不好蔬,看著國夫人食案前一溜的素菜,大搖其頭:「祖母何以自苦,這缺滋少味的。」
國夫人橫他一眼:「胡說,你去外頭看看,大冷寒天的,有多少人家吃得鮮蔬的。」
衛繁抿了一小口蜜酒:「不過祖母,窖藏的終究少了鮮甜,不如應季的有味。」
國夫人笑道:「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