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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上學他們還是願意的,就是同窗有些可厭,有幾個也不知族上是哪支,高皮深目,頭髮還帶著點卷,說著一口的鳥語,大男人還佩戴著耳璫,一看就是非為族類。還有這些棲州的學子,有事沒事就愛成群結隊聚在一塊咕咕噥噥,明目張打地打量著他們,這是把他們這猴兒看。
柳三等自認高人一等,不與這些農家子田舍漢多加計較,大不了遠離些,只是,打上門來他們還怕不成?
棲州學子有尖刀?他們還有寶刀寶劍呢。拿出來嚇死他們,劍出鞘就跟寒霜似得,白刀子進去白刀子出,都不帶一絲血的。
這兩方人馬趕往踢蹴鞠的蹴場,其時青丘生還沒到,兩方劍拔弩張,兩相一個照面。好傢夥,互有兵器啊。長槍短棍,尖刀寶劍……
紈絝子弟這邊打頭是柳三,柳三雖是個炮仗一樣的脾氣,眼色還是有的,他看對麵人多,且大多是兇悍之輩,自己這一方大都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真要打起來,怕是要吃虧。柳三嘴上瞎嚷嚷,暗暗吩咐同伴,將等在外頭的小廝們叫進來。蟻多咬死象,到時他們一擁而上,還怕不能把這些田舍漢打進泥地裡去。
奈何,僵持謾罵之中,突變忽生。
跟著公輸老先生學木匠的林公之後林大傻姍姍來遲。林大郎吃得肥壯、養得白胖,只有幾分遲鈍,幾分憨直。他最近迷上了打梯子,眼見一個學生過來借走了一把釘耙,很是納悶,那人字耙叉開兩個頭,一頭六個齒,耙地是不中用的,也只打人時一耙一個死。
林大郎看人扛走了那釘耙,還哈哈取笑:「他借了那耙子家去,家裡定要把他給耙了。」
倒是公輸老先生看借耙的學生來去匆匆,神色古怪,像是要鬧事,便支使僕役去問問。僕役飛似得跑了去,又飛似得跑回來,上敢不接下氣地喘:「老先生,大事不好,書院的兩邊學生不知為著什麼,好似打了起來。」
林大郎一聽,這還了得,自己一幫人遠道重洋來了棲州,竟是要受欺侮?當下扛了自己打得和幾人高的梯子,衝著門去,衝到門口,還被直著的梯子擋著門,差點摔個倒仰,這才想起要把梯子橫過來。
他到蹴場,一聲厲喝,不管三七二十一,倫起梯子衝到當中,左右橫掃。這下狂掃,端得敵我不分,方寸內的學子紛紛大呼小叫地避逃。這傻大個下了死力,捱上一記,不死也要重傷。
那使著耙子的學子,大吼一聲:「且看爺爺一耙定乾坤。」說罷,衝過去就是一耙子。他這一耙正好耙在長梯上,叉開的兩個耙頭,牢牢地掛在長梯格子間,撕都撕不開。
林大郎大怒:「好狗膽,竟將耙子來耙我,我又不是莊稼地,這是要傷我性命。」
他憤怒之下,越發將梯子使得虎虎生風,那使耙子的學生力氣頗大,個子卻不怎麼高壯,斤兩輕,偏他也是個死犟的,牢牢把著耙子不放手。林大郎舞著梯子,帶著耙子,掛著那學生腳點地跟著繞圈子。
柳三一看這架式,大樂,拍著手:「大郎,端得英雄好漢,將那孫兒當牛牽了,我與你們開慶功宴。」
楊略到蹴場時,亦是目瞪口呆,只高聲呼喝學生住手,卻哪裡能喝止得了?他的一個學生還很貼心地扶了楊略到一邊,用衣袖將石凳抹得乾淨,道:「先生這邊落座,遠著些,當心他們一傷著先生。先生只管放一百個一千個心,學生誓死為師娘討回公道。把這幫龜龜孫打成乖乖孫,好好地跟師娘賠罪。」
楊略能放屁個心:「不可……不可鬧事……」
學生眼觀四方,見場中林大郎力竭,喝一聲:「好,真箇當自己威猛將軍,可不沒了力氣,看我找回場子。」話音未落已衝到了場中。
偷偷躲在旁的衛放眼見蹴場成一鍋熱粥,踮著腳就往外走,他得找他那好妹夫過來壓陣,書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