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頁(第1/2 頁)
賈先生捏著玉石半晌無語:「我記得郎君手上有真的舍利子。」
樓淮祀道:「誒,真的留著騙禿驢,應付那些個書生,假的足矣。」
賈先生呵呵一樂,依言取出一個小瓷瓶,拿軟布蘸了一點,將玉石細細地抹了一遍。道:「等棺材李做好棺槨,裝好舍利子,整個投入水中浸上幾日再埋進地裡窨藏。」
樓淮祀道:「不浸上七七四十九天,浸得臭不可聞?」
「誒,不可。」賈先生搖頭,「裝殮佛骨之物,一層套一層,嚴絲合縫,密不透氣,不曾損壞之下,歷經千年亦可完好無損。」
「哦。」樓淮祀
「再有雖是老木新做,可這刻痕卻是新的,還得拿砂石打磨打磨,依理入土後藏個一年半載的最佳,怕是知州等不得。以小人的意思,不如蝕些墳土,裝上一缸,將小棺槨擱裡頭,連缸帶土放船上。船將靠岸,再拿出用手細細盤磨,非是此道中人,應看不出此間的門道。」
樓淮祀聽後招呼小廝叫差役去刨一缸墳土來,這事有些不地道,還晦氣,因此樓淮祀特地拿出幾錠銀錠出來,願者前往。
聽令而來的差役全是一幫殺才,哪裡會忌諱這些個,別說刨點墳土,屍身都敢拉出來揚灰,為了這趟肥差,差點沒打起來。
賈先生蔫兒壞,看得直樂呵,他就喜歡這些膽大敢欺鬼神。
樓淮祀用手戳戳白衣如雪的謝罪:「阿罪,老賈的幾板斧子,你學全了沒有?」
謝罪雖還遠不如常人,卻比在京中時好多了,偶爾也會應應人,他不喜歡有人拿指戳他,瞄了樓淮祀的手指好幾眼,瞄得樓淮祀收了回去,方點了一下頭。
樓淮祀吃驚:「真箇有學啊?」他還以為謝罪這小子沉溺武學之中,成天不是打著傘就是扎馬步。
賈先生老眼裡的笑意都快滿溢位來:「真箇會,阿罪聰敏無雙。」
「不錯不錯。」樓淮祀笑摸謝罪狗頭,「多多練功,多多造假,以後承老賈和始一的兩家衣缽。」
謝罪也不知聽懂了沒有,又點了一下頭。
賈先生不顧自己攪臭水攪得臭烘烘的手,摸了摸謝罪,道:「說起來,小人應承謝夫人,是為還情,如今細究,還是小人佔了便宜。」
「放屁,你遇著我才是佔便宜。」樓淮祀不要臉道。
賈先生哈哈大笑:「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小人與阿罪都是三生有幸,才識得知州啊。」
都是賊兮兮的小老頭,老賈比之老梅真是強出一百座山去。樓淮祀在心裡嘀咕,他在肚裡把梅萼清一頓寒磣,隔天一大早,差役就來稟報梅萼清求見。
樓淮祀牙都快疼了,扶著額頭直唉喲。
衛繁幫他揉著額頭:「樓哥哥不喜李姐夫?」
樓淮祀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這李姐夫看你家夫君就跟看肥肉似得,只差沒淌下幾口口水。」
衛繁噗得笑出聲來:「哪有人把自己比作雞啊肉的。」
樓淮祀跟著笑,和衛繁膩歪了一陣,這才猶猶豫豫地跑去見客。梅萼清坐在正堂那吃茶,穿得跟田間老農沒甚不同,短褐草鞋,褲腿那甩著泥點,背上還背著一頂尖頂的草帽,那張本就皺巴巴的臉,又黑了幾分。
「梅兄,可用過早膳了沒?」樓淮祀本來看到梅萼清一肚子牢騷,看他勞苦的模樣又消下去了火。他自己幹不來與民同苦同樂的事,對於肯乾的人,還是大為欽佩。
「不曾。」梅萼清活跟打秋風似得。「老朽特地摸著黑來找知州,就為了蹭頓早膳,上次在府上吃得薄皮肉蝦包子,著實美味,知州讓夫人多蒸幾個來。」
「去去去。」樓淮祀嫌棄,「你黑走了雲水寨這麼多錢,還好意思跟我叫窮?」
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