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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生手一抖,險些罵出口。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長公主專幹保門拉縴的事,還拉一船的人。
俞子離忍無可忍,摁住樓淮祀就是一通打。
樓淮祀躲青丘生後頭:「小師叔,你還有沒有良心的,我為你的終身大事操心,你反倒來打我。」
俞子離涼涼道:「你吃過我阿父留下的丸藥,定知神奇處,我那還有永無後患的,你再胡言亂語,我偷偷化一丸在你茶裡,屆時……」
樓淮祀趕緊閉嘴,厚著臉皮上來:「說笑,說笑,哈哈哈。」
當晚,衛繁治下一桌家宴來,青丘生不愧是個好在外頭遊歷的,宴中禹京口味的菜,他幾乎沒動過筷,棲州的菜式,卻是每樣都嘗了嘗,焦炸象蟲,涼拌竹燕更是喜愛。八十多的老人家牙口,胃口更好,炸得酥香的魚骨頭嚼得喀吱響,與他們一道吃酒後,再用一碗養生粥。
衛繁一心留青丘生在府中住,青丘生只不肯。
俞子離便道:「師叔不如去我那,我常在工營,宅中少有人,十分清靜。」
他一開口,青丘生遲疑一小會兒,便答應下來,氣得樓淮祀直埋怨師叔祖又是個偏心鬼。
「我留在你府上,天天絮叨你,到時你能嘔出一升血來。」青丘生頑笑道。
這還真是。樓淮祀嘴上卻不認輸:「怎麼會,我一見師叔祖就親切,怎麼看都覺得像自己的爺爺。」
「你既不嫌煩,明日陪我去看看半知書院。」
樓淮祀和俞子離對視一眼,隔日,便無比殷勤地陪著青丘生去半知書院。他們去的時候,書院裡還有哐哐地練習做棺材,梆梆打著錢的,璫璫修著車輪的,還有幾個學生正一道扎著一人半高的美人燈籠,正拿筆畫眉眼。扎燈的和畫皮的,手藝都沒到家,做出來的美人燈籠慘不忍睹,掛起來能招鬼。這幾個學生自己打量著打籠,也嫌太醜,又不肯自己心血空耗,打算出去打聽打聽城中有無人家死人,將美人燈賣與白事人家,賺點本錢回來。
樓淮祀偷偷擦把汗,書院裡全是見錢眼開的主,青丘生萬一心生厭棄,逃之夭夭,豈不是枉費他的殷切小心。
好在青丘生非但不嫌棄,反興致勃勃地將書院上下逛了個遍,道:「很不錯,老夫略有所長,願在書院裡謀個差事。」
樓淮祀大喜,得寸進尺道:「師叔祖,背靠大樹好乘涼,您看,您進了書院,那就是一塊活招牌,皇家都請不到您老,書院卻能請來您,這名頭不用白不用的,嘿嘿……」
「無妨。」青丘生笑道,「老夫一生搏下一點虛名,活著時不用,死後就散了,你自去便宜行事。」
樓淮祀再沒料到青丘生這麼通情達理的,繞著青丘生拍了一遍又一遍的馬屁,直把青丘生拍得不耐煩,將人轟走才罷休。
青丘生進了半知書院後,叫樓淮祀又買下一處宅院,遍植草木,取一方幽靜讀書之處,又張了佈告招稚童入學。
樓淮祀來後,棲州的佈告欄時不時地張貼上新鮮佈告,上有大小雜事,更換新佈告時,還有專門讀佈告拎著一壺涼茶為百姓分說。棲州百姓跟聽說書似得,每逢有佈告張貼,便圍上來湊熱鬧。
「書生,今日這佈告上頭寫著啥?」
「大過年,知州散銅錢不?」
「又有大盜來鬧事了?」
讀佈告的都是半知書院裡的學生,特特拎了個鑼,咚啷鏘鏘地一頓敲,清清嗓子道:「老少爺娘,兄姐舅孫,如今有一樁天下金雨的好事等你們仰頭張嘴接去。」
圍觀的百姓一兜爛菜砸過去:「放屁,吞了金還不得屍挺,你是不是讀書人,話都不會說。」
書生怒道:「誰說真箇是金雨,不過比與你聽,你蠢還怪我不會說話?」他可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