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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祖,重建書院,不知要費多少銀兩,我總得撈點本回來?」
「胡言亂語,這又不是你的私房。」青丘生笑呵呵道。
「府庫的銀錢難道不捉緊?」樓淮祀大怒,真當他是財神投胎的?只逮著他身上薅毛。
青丘生道:「我閒時替你算了一筆帳,如今棲州的進帳,一項自剿匪所得,端得一群肥羊。二項自石脂所得,脂局每出一批石脂皆要分帳於你。三項自於商稅糧稅。糧稅不多,商稅卻不算少,榷場都是大宗的買賣,藥材是一大頭,還有你娘子的蟲金,你倒下得黑手,棲州兒童隨手捉的蟲子,扯了兩片鞘翅,就賣出金銀價來。」
「那是我娘子的私產。」
青丘生笑:「那是自然,可成一宗買賣,你便收一筆稅收。」
「花用也多。」
「造田那邊你不曾撥一個子,軍中確實所費不少,可也足以應付,再兼今歲還有軍餉下撥,怎麼算也不會缺錢。」青丘生笑著道。
棲州的府庫今歲確實有積餘,但樓淮祀決不認,道:「師叔祖,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算算富餘,實則捉襟見肘,那是處處用錢。」
青丘生呵呵笑兩聲,顯是不信,
樓淮祀眼珠一轉:「不如這般,書院人工用料,全由學生自己商議定奪如何?也好叫這些紙上讀書的知道各物各價。」
「知州這一提議再好不過,學生不可自恃清貴不知民生。 」
樓淮祀軟聲道:「等師叔祖帶著學生知曉此中繁巨,便知我之不易啊。」
青丘生也疑惑:「這似是兩碼事,建書院與分賭哪有相干。總之,你拿我的學生設賭,便要與書院分帳。」
「我三你七。」
「你只管開賭,哪有臉拿七成?」
樓淮祀道:「難道我不用拉人來入局?這才是重中之重,棲州不毛之地,有幾個願意去賭球的?」
「賭者不分貧富。」
「我敢讓家貧者入局,師叔還不得把我頭擰下來?」樓淮祀駁道。
青丘生花白的鬍子一抖:「榷場前後,棲州無遊玩處,往來富商無處消遣,剛好可以來書院看蹴鞠。」
樓淮祀摸摸鼻子,他還真就打的這主意,棲州能榨出多少油來,還是這些來榷場的富商腰纏萬貫,花錢有如流水:「……大不了六四。」
「不如五五?」青丘生道,「你若是不願,我只在那幾日禁球便是。」學生的本份還是認真讀書啊。
釜底抽薪啊,樓淮祀甘拜下風,不甘不願道:「聽師叔祖的吩咐,五五就五五。」他以前只當老梅是個心狠手辣,卻是不比青丘生啊。
樓淮祀憤憤離席,不忘帶走了自己的小妻子。衛繁任由他拉著,她知道樓淮祀就愛與人別勁頭,嘴上說得小氣,花出錢時卻是大方,和師叔祖他們那也是綵衣娛親。
一場鬧劇就此收場,衛繁與楊妻楊妾來往更為頻繁一些,學生們捱了罰,書院得了重建,算是皆大歡喜。
也只溫紹蘭不大滿意,他是鑽營之人,不喜歡學生心有旁騖,因此據理力爭,將幾個專心苦讀的學生收為弟子,以攻科舉之路。青丘生苦勸,溫紹蘭只不肯,寒門學子要登天子堂,豈是易事?不經夏伏冬寒哪練得三寸功夫。這幾個學生也是一心功名路的,也不願光陰虛耗。
人各有志,既如此,青丘生自也不加強求,另將一本收錄三甲的文章與他們細看。
一干紈絝子弟都是心氣高的,想著不過花錢買木材磚瓦,這算得什麼事,一聲吩咐下去,下僕小廝就幫他們辦好了。
衛放直跳腳:「那不若認輸。」
柳三敲著桌案:「怎得就認了輸?」
衛放嚷道:「你不知棲州的風氣,看你衣裳色鮮,先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