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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牢?」
「人間有牢獄,陰司有九獄, 水底難道連個水牢都沒有?」樓淮祀訓道, 「你為一族之長, 大字不識半個也就罷了,連這點常理也不知?」
索夷族族長被嚇得滿臉通紅, 再看自己的族人全被驚得跪在石像周圍磕頭認罪,結巴道:「仙凡不通,我……我……我這以為水底……不跟人間相同。」
樓淮祀沒好氣道:「你們先前祭河, 還給河神娶親, 河神既能如人間一般娶親,怎沒個水牢關你們巫長這種罪大惡極之徒?」
索夷族族長無可反駁,嘴裡發苦,背後族人嚎哭之聲不斷, 求教道:「小仙童,我們這些人只知打魚種地,別的都不知曉,真心沒有羞辱河神的意思,大錯犯下,還望小仙童指點,如何平息河神怒火?」
樓淮祀邊想脫身的時機邊胡諂道:「如今河神神宮之中女多男少,陰陽不調,人間講日月調和,仙界論萬物輪轉。水本屬陰,女亦屬陰,你們三不五時往水宮中塞小娘子,搞得神宮裡頭陰氣沖天,這是水底神宮還是地下陰司啊?」
「那那如何是好?」
樓淮祀兩眼往索夷一族中來回掃了幾眼,嘴角一扯,牽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意來。
俞子離不由心下一緊,小兔崽子又要胡作非為,喝止道:「阿祀,不可妄言。」
賈先生傳多了話,口舌都不太聽自己使喚,也不管哪個說的,自發就將話轉成索夷語說與族長。
索夷族族長越聽樓淮祀瞎扯越覺有理,十成裡信了七成,俞子離此話一出,他還當俞仙君見死不救,忙道:「仙君搭救則個。」得,這七成往上爬到了八成。
俞子離道:「自此之後,你們再莫行娶親之事,只拿清香鮮果五穀供奉,心誠則靈,切勿多敏生疑。」
索夷族族長雙目通紅:「仙君,河神心中有氣。我們這些人別的不知道,與人吵了架,再和好,也得先賠了罪的道理還是明白的。 」河神掌著河流,一個不慎記恨於他們,那如何是好?怎也要讓河神先將氣消了。
樓淮祀背轉身偷笑,他是存了心使壞,故意裝作失言的模樣,脫口道:「祭幾個青壯男子給河神,調和陰陽,不就賠了罪?」
「阿祀。」俞子離臉黑得跟鍋底似得。這索夷族愚民,盡幹扔人下河之事,其罪等於謀殺,可說到底還是民智不開化之故。樓淮祀身為一個父母官,不除根中蟲害,隨著性子出心中濁氣,搞起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來,把好好的人往水底扔,與索夷族人有何不同?簡直不可理喻。
索夷族族長聽了這話卻是如獲諸葛錦囊,連連道謝不已,還往人群裡看了幾眼,估摸想著哪個青壯可以送給河神調陰陽。
俞子離惱怒不已,這當口又不能拆樓淮祀的臺,拂袖冷聲道:「我見不得此事,你們祭河祭神,只別當我的面。」他說罷,也不管索夷族一族跟天地間的孤兒似得無助可憐,抬步就走。
樓淮祀見俞子離是真的發了火,不敢捊虎鬚,他這師叔是個告狀精,一封書信到他那個冷血冷麵的爹面前,他定沒好果子吃。與索夷族族道:「你暫且先聽我們仙君,初一十五誠心上香供鮮果。你們族中那個那個那個……」他指指仍舊昏迷在地酒香盈繞的青年,「他甚麼名?」
「木葛。」
「這個木葛我們先帶走,他遭了神罰,五魂六魄沒了迷了一半,留在你們族中,你們族人不可解,再者他為河神所厭,說不定你們還會被他牽連。」樓淮祀體貼道。
索夷族族長越發茫然了,道:「木葛本是少巫。」
樓淮祀老大的一個白眼翻出來,全賴他生得好,做了怪模樣也無損半點美貌:「怪道為河神所厭,原來與木巫是一道的,想必沒少跟著作惡辱神,我說河神司水,性柔悲憫,怎會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