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第1/3 頁)
這一夜,溫厘知睡得並不安穩。
她做了一個奇怪又可怕的夢。夢裡面,媽媽看見了她的信,強行把她從飛鳥島帶回了雲都,並且還把她關在家裡讓她好好反省。
她在房間裡哭了又哭,被悶到喘不過氣來,可是開窗的一瞬間,她卻看見了裴厭那張陰魂不散的臭臉。少年洗浴完畢,袒露身體,還冷笑著問她好不好看。
她幾乎是驚嚇著醒過來的。
“知知,你怎麼了?”奶奶齊淑雲本來是上樓來喊她下去吃早飯的,推開門卻看見她好像受了什麼驚嚇似的。
“沒什麼,做噩夢了,奶奶。”溫厘知把被子掀開,準備下床洗漱。
齊淑雲:“你媽給我來電話了。”
溫厘知塞進拖鞋的一隻腳頓住,戰戰兢兢地問:“媽媽有說什麼嗎?比如,叫我什麼時候回去?”
齊淑雲:“這倒沒有說,她昨天打你好幾個電話都沒打通,就打到我這裡來了,我跟她說你沒事。她讓你等會給她撥個電話回去。”
溫厘知懸著的心又猛烈地挑動起來。
打個電話回去?想都不用想肯定又要挨一頓罵。
她小聲道:“奶奶,可我不想回去,我想,留在這裡上學。”
齊淑雲寬慰道:“別想那麼多,先起來吃早飯吧。”
溫厘知低落地“哦”了一聲。
現在是八月末,明明還在暑假,可放假以來,她卻沒有完整地休息過一天。每天都只是頻繁地奔波在各個補習班間,補習結束後還得去學跳舞。
溫厘知是一點也不想回去。奶奶家自由多了。不僅奶奶沒有那麼兇,還有好吃的飯菜。唯一不快的是,她那個脾氣古怪的鄰居。不過比起回去,她覺得這件事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可是,溫厘知心知肚明,媽媽是根本不可能同意她留下來的。小鎮教學質量比不上雲都,她回雲都是遲早的事情。
對著鏡子刷完牙後,溫厘知穿上了從超市買的寬鬆白短袖,和平時她在家裡穿的衣服比起來稍微有點粗糙,穿在身上有點磨得慌,面板立刻泛紅一片。
溫厘知磨磨蹭蹭地洗漱完後下樓,奶奶早已經把早餐做好,端上了桌。
她坐下來咬了一口包子。
奶奶齊淑雲坐在她對面慢悠悠喝粥。
溫厘知慢吞吞地求情:“奶奶,我真的不想回去,你幫我跟媽媽說一下嘛。”
齊淑雲把嘴裡的鹹菜嚥下去:“奶奶也想你留下來呀,可是吧,你又不是不知道繡容這個脾氣,誰勸得動,知知,聽話啊,以後回來的時間還多著呢。”
溫厘知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覺得包子梗塞在嘴裡,又幹又噎,難以下嚥。
多個屁。她上次回來還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溫厘知喝了一口牛奶,想到了什麼似的,問:“奶奶,我們家隔壁那個鄰居是誰呀?”
齊淑雲“哦”了一聲:“你說那個小孩啊,他前兩年才剛搬來,你不認識。這孩子,性子古怪,但也可憐。”
溫厘知疑惑道:“可憐?”
齊淑雲繼續說下去:“是可憐,這孩子啊沒人管,是個遺腹子,他爸不是本地人,在他出生前就死了,他媽呢,受了刺激,生下他沒幾年也尋了短見。”
溫厘知突然緘默了。怪不得別人提到他媽媽時他那樣兇。
齊淑雲:“不過好在啊,他舅舅有點權勢,那房子,是他舅舅家的。這孩子,也挺讓人心疼的,脾氣倔,受了欺負也不說。”
溫厘知慢慢吞嚥著包子,心裡挺不是滋味。
就在這時,大鐵門外有人敲門:“溫厘知住這嗎?”
是來找她的。可會是誰呢?
“在!”溫厘知趕忙起身過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