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暗流湧動(第1/2 頁)
而在這條鹽運的絲路上,沿途的十幾個州城,家家戶戶的餐桌上,都因這便宜的鹽而多了幾分滋味。對於商人而言,雖然路途多了幾分艱辛,但那份對利潤的渴望,卻如同沙漠中的綠洲,指引著他們前行。
這不僅僅是身體的勞累,更是智慧與勇氣的較量。話題一轉,兩人又聊起了封建時代的商稅制度。蘇油解釋道,表面上看來,大宋的地稅不過百分之二,行商稅也僅百分之三,看似寬鬆,實則暗流湧動。
翻開那些塵封的宋人筆記、奏章,你會發現,那些利潤豐厚的坐地生產,往往被朝廷以各種名義攫取,化為榷賣專營的囊中之物。
“比如那鹽鐵之利,絲綢之豐,哪一個不是如此?”蘇油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世事無常,這便是那個時代商人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史洞修聞言,沉默片刻,隨即爽朗一笑:“罷了罷了,我等小民,自當隨機應變,總能在夾縫中尋得一線生機!”
兩人的對話,在夜色中緩緩流淌,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與不屈不撓的勇氣,彷彿兩顆璀璨的星辰,在浩瀚的歷史長河中,熠熠生輝。 在那個時代,帝國的脈絡由無數條商道交織而成,而每一道關隘,都彷彿張開巨口的猛虎,靜待著過往行商的貢獻。
不是山林間的盜匪,而是官設的稅卡,如同棋盤上的棋子,密佈於每一寸通往繁華的路途。這百分之三的稅,聽起來輕巧,卻如滴水穿石,累積起來便成了一筆不菲的開支。
想象一下,史洞修大師精心燒製的一箱瓷器,每一抹釉色都蘊含著匠人的心血與夢想,它們要從偏遠的小鎮出發,穿越千山萬水,前往那繁華如夢的東京汴梁。
然而,這一路上,每過一個稅卡,就如同瓷器在經歷一場場小小的“洗禮”,價值三百貫的珍寶,在稅卡的層層剝削下,竟悄然攀升至四百貫,增長了整整百分之三十!這不僅是貨物的價格提升,更是商人心中那份無奈的累積。
更令人生畏的是,那些稅監大人們,他們的胃口遠不止於此。他們像是隱匿在官道旁的幽靈,用各種名目索取著“管理費”,若不滿足他們的貪慾,哪怕是微不足道的理由,也能讓你的行程變得遙遙無期。這些費用,如同時間的沙漏,一天天地吞噬著商人的利潤。
然而,在這片土地上,有一種人是連稅監也不敢輕易招惹的——那就是官員。於是,一個微妙而普遍的現象悄然興起:商人們開始尋求官員的庇護,藉助他們的權勢,將私貨藏匿於官運之中,以求平安過關。這不僅是智慧的體現,更是那個時代背景下的一種無奈選擇。
面對這樣的亂象,朝廷終於坐不住了,他們推出了鈔引制度,如同一道曙光,照亮了商人的前行之路。這制度規定,凡是買賣官傕貨物的商人,需先繳納一筆“引錢”,這既是售賣許可證的費用,也是提取貨物的倉票。
它像是一張通行證,讓商人在合法與非法之間找到了一條微妙的平衡。
特別是西夏戰火連天,朝廷急需糧草支援邊疆,便對商人丟擲了誘人的橄欖枝。他們不僅提供了豐厚的利潤,還發明瞭鹽引這一神奇的“法寶”。
一張鹽引,價值六貫,可換取兩百斤解州鹽池的精鹽。然而,這並非沒有代價,領鹽之時還需再交一貫的費用,其中一半是鹽稅,另一半則被朝廷冠以“搬運費”之名,堂而皇之地收走。
即便如此,商人仍需繼續前行,將鹽運至允許銷售之地。而在這裡,他們還需面對最後一次考驗——行腳稅。這稅雖根據路程遠近而異,但只需繳納一次,便大大減少了中間環節的盤剝。
當一切手續辦妥,商人終於可以在東京汴梁這樣的繁華之地,將一斤鹽賣出三十五到四十文的高價。
然而,問題並未就此解決。有人質疑,解池鹽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