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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片的靜。
而車內,是原始欲·望交·纏的熱和烈。
邊寂的安全帶早被舒梨解開, 甚至連襯衣的紐扣被跟著被解掉。
舒梨像是一天燃燒的火焰,燃燒成火球, 呼嘯著,滾燙的,不讓邊寂又一絲在火焰下苟活的機會。
她像是決心要將彼此燃燒殆盡, 最好化成灰, 風一吹就飛向天邊。
邊寂的最後一絲理智是在舒梨即將不著片縷的時候。
他抓住她要解暗釦的手, 不允許她繼續。
唇角是她添上的漫開來的口紅, 那是她失去理智的狂烈的傑作。
邊寂用指腹輕輕揩了下唇角,連指腹都蹭上一點兒紅。
他眼底暗藏波濤,無法深測, 在凝視著坐在身上的人時,有那麼一點兒光點, 在眸中閃過。
適才的蠻橫, 讓舒梨失了不少力氣, 她的雙臂虛虛搭著邊寂的雙肩,胸脯因呼吸用力而起伏著。
笑了笑,她問:「不敢嗎?」
邊寂撿過舒梨剛剛丟在副駕上的襯衣,展開披到她身上, 沉默著,不說話。
舒梨由著他的動作,卻不知為何,覺得他是在可憐自己。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
邊寂倏地停頓,抬起眼簾凝視著舒梨。
舒梨的眸光渙散,沒有焦距,無力地笑著:「你看,連你都覺得我可憐了。」
「我沒有。」邊寂沉聲,蹙著眉否認。
「那你為什麼不繼續?我們不是床伴的關係麼,什麼時候你也學會半途停下拒絕我了。」
邊寂繃著下頜,將舒梨手臂從自己肩上拿下,套進襯衫的衣袖裡,再低眸將她的紐扣一個一個地規整扣好。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他說。
舒梨滯了幾秒後,低低笑開:「難道心情不好,就不能做了?」
「我送你回家。」邊寂沒有回答她那個問題。
舒梨卻紅了眼,也不是一定要得到什麼答案,但此刻就是要得到一個什麼答案。
無論是什麼答案都好。
「你回答我,是不是心情不好就不能做了?」
邊寂覺察出舒梨情緒的不對,她好像有些偏執。
「如果是這樣,那你第一次為什麼跟我上床。」
舒梨看著邊寂的眼神彷彿多了什麼,像質問,像遲到很多年的質問。
「你那個時候,不就是想著擺脫我,跟我了斷嗎?」
「你那時的心情,又好到哪裡去?」
那年的事再被提起,邊寂恍若重新回到那個窒悶壓抑的夏天,他的決然和取捨,他的無能和糾結,那些就像是一道道沉痛的枷鎖,再次將他禁錮住。
那是他最無能為力的年紀,那是他最不願去回憶的一個夏天。
因為在那個夏天,他真真實實地痛過。
十八歲的舒梨,對當時的邊寂,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她的嬌橫,她的無禮,她明目張膽地撩撥,她滿身是刺心內卻柔軟善良,她所有的一切,都是邊寂無法拒絕的。
舒梨就像他的潘多拉魔盒,開啟之後,是慾念是誘惑是貪婪,也是痛苦。
在舒梨離開後的很久之後,邊寂才在日復一日的虛幻夢境中明白,原來他曾動了心。
可是當初的那個人,卻只能在夢中再見。
——最後舒梨還是被邊寂帶回了家。
在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舒梨的脊背也就重重撞上牆壁。
一開始在車內燃燒到一半的火,在玄關繼續燃燒起來。
男人不再如在車裡那樣隱忍拒絕,他將舒梨的主動化為自己的主動,從進門那刻就掌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