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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林陽自小也是經常能見到荀爵士的,荀爵士說,「你哥哥比較活躍,你呢就是後起之秀,自力更生,這樣很好,我女兒和你一樣能幹,其餘的孫女外孫女,不提了,都是等著嫁人的貨色,花家裡的錢開個藝廊就敢叫自己是設計師。」
他對林俏的讚譽有些過火,但對自家孫輩的嫌棄是真心的,外島的有錢人,講究多子多福,兒女上雙數,孫子孫女幾十人他們才覺得興旺,不過反過來說,老頭子也難免抱怨自己供養這麼一群不肖子孫的辛苦,「這個玩表,那個玩車,沒有一個會幹活,連書也不會讀,都是撲街仔。」
金曼曼看了林俏一眼,林俏也不是完全的草包,趕緊介面說,「嘉明阿哥就很會讀書。」
老爺子立刻露出微笑,「bos當然不一樣了。」
陽光下又不同於夜色中,荀爵士和林俏相談甚歡,並未對金曼曼多加關注,反正他擁有絕對主動權,是否示好完全隨他的心意,如果不是這枚胸針,金曼曼幾乎要以為是她內心戲太多了,她逐漸放鬆下來,還有點小自嘲:難道真是鍾情妄想症?還好沒和林俏說,不然豈不是要被她笑死?
人老了難免嘴碎,聊了一大通親友近況,內地的營商環境之後,荀爵士總算開始看ppt,因為他喜歡art de風格,金曼曼連夜改了呈現方案,又練習設計師找例圖,荀爵士看著設計圖,就像是玩模擬人生的搭房子——不同的點只在於他是在現實中玩,「我中意簡潔中又帶有一點身份的設計,線條最好都要以幾何為主,我不中意太多花花草草啦,做點綴就好了。那個扇形的圖案,我想體現在建築結構裡是最好的。」
扇形的放射陽光,是art de這概念的核心,金曼曼倒是很喜歡這種要求非常明確的客戶,她低頭不斷做筆記,「爵士喜歡有什麼樣的功能室,客房安排多少呢?」
「客房都不必太多了,我們這個房子就是房間太多,人太多,嘈吵,是非也多。」
荀爵士說話間,四太和另兩個中年伴護來來去去,一會兒給他喝水,一會兒給他吃點心,這時候屋子裡又走進兩個荀家人——不看長相,看穿著和氣質就知道是自己人,大概都是荀爵士的兒子,很親熱地走到父親身邊一道看ppt,哈哈笑著打岔說,「靚女,不要聽老頭子的,他不設客房,到時候我們去看他就只能打地鋪,多少億身家的人了,還要睡沙發床,傳出去貽笑大方!」
荀嘉明的父親、姑姑都在外出差,這個中年人身穿polo衫,麻質短褲,大概是剛去打過高爾夫,談吐上看也不像是大家族下一代掌門人的樣子,不過,如果他常駐大宅,大可以先換了衣服再過來,金曼曼猜他是二房、三房的公子,並非在大宅裡照顧老人的大房三叔。
荀爵士指著這個人說,「你就是我不設客房的原因,要遠離你啊,無賴子,次次見面都是要錢,說啊,這次又看上什麼了?」
雖然語氣不太好,但或許這反而是受寵的表現,至少四太很平靜,中年人說,「老豆,不是我看上什麼?是嘉俊,想要買艘小船,放到碼頭上去,得閒出去滑水啦,釣魚啦,又可以開去菲律賓潛水。他從s市回來,暫時沒事做,每天同成班狐朋狗友無事生非,我被纏得家裡呆不住,逃到這裡來躲清閒。」
原來這是嘉俊爸,也是二房唯一一個在集團做事的兒子,其餘人都沒有一個走商業路線,金曼曼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眼角餘光掃去,嘉明媽帶了個女傭走過來了,女傭手上端了三層點心籠,金曼曼想,說不定大房還更希望大家都是廢人,一年扔點錢養養,買點名牌包做禮物了事,看看進集團做事後,胃口被養得多大,開口就是一艘能出遠洋的探索艇,想也知道便宜不了,不是一兩百萬能打得住的東西,豪車比起來反而又低一個檔次,要便宜得多了。
林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