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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在大陸的所有客戶都未能擁有的一種情緒,朱總、林陽、ceci甚至是jolly,都共享了一種和平民無異的淡淡焦慮,大陸的富豪總是擔心自己失去一切,鋃鐺入獄,他們從來沒有這種坐擁城市的從容——誰敢說自己擁有s市?s市的主人有也且只有一個,那就是生活在其中的廣大人民。
你擁有的錢,只能讓你在s市的生活享受稍微多一點點的便利,有一些些面子,自然了,也有很多專門賺有錢人的錢的組織,但是這些組織往往也透著嘲弄,他們並不是真心實意地為有錢人服務,而是想著坑蒙拐騙,把他們當成豬來殺一殺。正是因為有了他們,才有了金曼曼這份buyer事業的發展空間。
但荀嘉明在外島會被當豬殺嗎?金曼曼想,絕不會的,就像是外島的飯局上,坐主位接受眾人討好的絕不會是一個穿著優衣庫襯衫,滿面風霜,渾身上下最值錢的行頭就是一部菊花手機的年輕人,外島的飯局,主角一定是荀家公子。大陸的八卦群眾,在聽胡作非為的二代故事時,期待的總是一個結果——鐵拳出擊,教他做人——而二代的富豪之上,總還有一個更高的主宰,有人來做他們的主。但在外島,沒有人抱這樣的指望,人上人就是人上人,再胡作非為,他一輩子都是人上人。
荀嘉明的鬆弛感,安全感,他的翩翩風度其來有自,正來自於這種篤定的認知——在外島,荀家就是統治者的一員,他們的階級永不跌落,刑不上大夫,荀嘉明他們家就是這個大夫。
當一個人完全可以肯定,自己從生到死都沒有階層墜落的危險時,他怎麼能不從容呢?在外島,資本擁有一切,而荀嘉明就是資本的一部分。
難怪有錢人都喜歡外島,哪個有錢人不想去資本當家做主的地方呢?在這裡,他們的地位至高無上,如果金曼曼有很多錢,她當然也喜歡錢能通行一切的城市,即便她現在沒有錢,僅僅是站在了宮殿大門前往內窺視,從一個工人身上,也能感受到老錢的魅力。
連i插el都這樣一臉從容,歲月靜好,金曼曼還會差嗎?i插el只能住在主宅邊上的傭人房,而金曼曼如果願意加入他們,她至少也是住在客臥——她現在也住在客臥,但那感覺想必是相當不同的。
金曼曼也為荀嘉明採購過別墅的軟裝,當時,她除了感慨有錢人的人傻錢多之外,沒有更特別的感覺,但現在,當她自己住進房中,欣賞著珍珠貝母鑲嵌的浴室紙巾盒時,這一切因唾手可得而變得更加迷人,大象耳朵床只適合別墅開間——高挑,寬闊,床在臥室正中足以壓陣,你可以從左邊右邊後邊自由上下,醒來時眺望的是精緻的吊頂割邊,是窗外無限的海景迷人。
平庸的躺臥體驗似乎已經不值一提,她感受到的是因稀缺而來的優越,因優越而來的奢侈,金曼曼有足夠的閒空和虛榮愛好八卦,鑽研外島的富豪圈生態,她一清二楚,在外島,這樣的別墅並非人人能負擔得起,就連在大陸滿身奢侈品的藝人,於外島也只能滿足於『千呎豪宅』,九十平方米而已,在外島,魚目混珠很難,房子就是最大的奢侈品,你住哪裡,完全說明瞭你就是什麼樣的人。
女星能經受住從九十平米豪宅搬入別墅的誘惑嗎?當然不能,哪怕是短居而已,這也是絕對的階級躍遷,這是一座很小的城市,生存壓力又該死的大,任何變化都被交際圈瞭然於胸,就像是一座擴大了無數倍的豪宅,大紅燈籠高高掛起,人們為了錢千方百計,千嬌百媚地爭奪著老爺太太們的重用和青睞,並不以為自己所露出的表情算是醜態。
金曼曼並不清高,恰恰相反,她是受到了很強烈的誘惑,才有如此深刻的感受,林俏的感觸就要淺薄得多,她主要是感慨荀家的豪富勝過自家太多——說來也是很奇怪,林家的錢當然足夠聘請十幾個保姆、工人環繞左右,但是他們似